此时已是午夜,坐落在燕京城西南角的皇宫里十分寂静。
萧普贤女听后,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说:“梁山军不是一伙草寇?江衍不是一个土匪头子?他们怎么会这么厉害?该不会是你们不尽力厮杀罢?”
萧干派回来的人惭愧地低下头:“不敢隐瞒太后,我前线勇士,各个死战不退,只是那梁山军兵马比我们多,战力亦不在我们之下,我们才在付出大量死伤的情况下后退的。”
现在,易州、涿州已经失陷,燕京的南大门已经打开,燕京城岌岌可危,守住燕京的希望有些渺茫,可好不容易才掌权的萧普贤女很不甘心,她想要放手一搏,哪怕结果是死。
萧普贤女叹了一口气,说道:“明天上朝再议罢。”
第二天,在元
和殿里,萧普贤女对文武百官说:“目前形势十分严峻,大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时。女真兵马已入住奉圣州,即将兵临城下。易州高凤、涿州郭药师先后降了水泊梁山,前线梁山军也已经北上,很快就将兵临城下。现在我大辽国步维艰,宗社将倾,诸位有何妙计,不妨畅所欲言。”
左企弓说:“以臣之见,可向金国遣使称臣。大金如日之初升,军队所向披靡,顺之则生,逆之将亡。我大辽已千疮万孔,气息奄奄,不然恐怕难以保存。”
左企弓虽然是汉人,但他对汉人却是一点好感都没有,相反,他特别佩服女真人,一直在劝说北辽投降金国。
干文阁待制韩昉则提出不同的看法,他说:“臣以为,向金国称臣不如投降水泊梁山。金国起于边鄙之地,只不过是一群豺狼罢了,与之为伴,前途凶险,迟早会成为他们的盘中之餐。而汉人乃文明之邦,稽古礼文,制礼作乐,修明典章,兴举废坠,江衍又以天纵之资,起自田里,遂成大业,必是当世一等一的大英雄,投之,他必能率领我等抵御女真入侵。”
韩昉是辽国十年前的科举状元,为人和善,一贯主张向汉人靠近,以保社稷。
顺便说一句,韩昉如今是李()
处温在朝中的代言人,他背后之人正是北辽宰相李处温。
左企弓冲着韩昉咆哮:“汉人的卑鄙行径,你难道没看到吗?在我大辽面临亡国之际,他们趁人之危,落井下石,北上攻打我大辽,我等岂能投效这等小人?且水泊梁山不过是一伙水洼小寇,我大辽若投之,必要天下人所耻笑。惟有大金国,可以遣使去商谈!”
韩昉毫不相让地说道:“汉人出兵北上,目的不过是要收复燕云十六州。这些地方,本来就是中原故土,人家想要收回去也无可厚非。而女真则不然,女真就是要亡我大辽宗庙,这是他们的最终目的。即使遣使去交涉,也肯定不会有好结果。且女真人对我皇室剜坟掘墓,抢我妇女,奴役我男儿,我辽人但凡有丁点骨气,亦不能去降女真!至于说水泊梁山弱小,那只是愚见,以江衍的眼界及魄力,以水泊梁山所展现出来的实力,不十余年间,其必荡涤群雄,戡定祸乱,平一天下,建混一之功!”
这时,北辽的一众大臣议论纷纷,交头接耳。他们有赞成降金的,有赞成降水泊梁山的。
萧普贤女坐在龙椅上,见她手下的一众大臣都赞成投降,没有人主张拼死守城,抵抗到底,心里不禁就是一阵难过,一阵疼痛!
从内心深处来讲,萧普贤女是坚决反对投降的,她虽然是一个女子,但性格刚烈,主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。
可是,现在北辽的一众大臣都建议,向水泊梁山或者女真称臣求和,萧普贤女也只好顺水推舟。同时,她觉得这也是一个缓兵之计,可为今后进一步谋划赢得更多的时间。
萧普贤女说:“大家就不要争了,我看两者皆可取。对水泊梁山和大金,我们都派出使者前去求和,纳款称臣,谁先接受就投靠谁,大家以为如何?”
众臣齐声说:“太后英明,此正是两全其美之策。”
而有那不赞成投降的,也看出来了,萧普贤女这是缓兵之计,所以并没有声张,而是在随后单独来面见萧普贤女,商量抵御梁山军和金军的办法。
当天,萧普贤女便派遣永昌宫使萧容和韩昉出使水泊梁山,派遣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张言和尚书都官员外郎张仅出使金国。
萧容和韩昉行至固安,才得知,江鸿飞人已经不在雄州,而是亲率大军北上到了永清。
萧容和韩昉赶紧派人去联系梁山军,随后遇到了吴璘部的人马。
吴璘派了一队人马护送萧容和韩昉来到了永清。
离得老远,萧容和韩昉只见梁山军列队迎接,军旗猎猎,阵营整齐,士兵们精神抖擞。
萧容满脸惊讶,他对韩昉说:“这是以军礼相见啊。”
韩昉嘴上没说什么,他心里很明白,水泊梁山这是在向他们展示军威。
不过,由此来看,梁山军的军事实力的确不弱,装备先进,兵力充足,整齐的队伍一眼望不到边际。
江鸿飞并没有亲自接见萧容和韩昉,而是派李纲和吴用接见的他们。
四人在会客厅见面后,萧容和韩昉说明来意,将萧普贤女的奏表递交给李纲。
李纲看了看,什么也没说,便递给身旁的吴用。
吴用看后,发表看法说:“不纳土,只是称臣纳款,这样不行,我家定不能接受。”
韩昉解释说:“纳款就等于纳土。燕京一带,居住人员成分十分复杂,有许多契丹、奚、渤海等人,不全是汉人,如果完全纳土,交给贵方来管理,未必是好事。留下辽国,帮助贵方治理这块地方,并不是一件坏事,希望贵方能考虑两全其美之策,免得以后悔之不及。”
萧容也说:“我大辽是个好邻居,历史已经证明,贵方如果不珍惜,等以后碰上恶邻居,就知道什么叫后()
悔了。可惜,那时悔之晚矣。”
李纲很耐心地跟萧容和韩昉说:“现今,女真已将燕地包围上了,若无我家全力帮助你家,不仅辽国覆灭,燕地民众必遭涂炭,而依你家所言,不纳土,我家岂能全力相帮?他日,若我家帮你家打退女真,你家再过河拆桥,甚至反叛,我家找谁说理去?”
韩昉觉得,李纲所说,也有几分道理。
韩昉问:“那你家有何主张?”
吴用摇起羽扇,笑着说:“最好的方法莫过于两家变一家。”
萧容问:“如何两家变一家?”
吴用停止摇动羽扇,说道:“在下听闻,你家萧太后今年还不满三十,与我家国公十分般配,不如嫁给我家国公做个妾室,恁地时,我家将都城立在燕京,你家文武百官尽数入我朝,你我两家加一起国土面积翻了数倍,战略纵深大大增加,兵马百万,女真也好,赵宋也罢,岂能是你我两家的敌手,数年间,天下一混,我等皆开国功臣,岂不妙哉?”
萧容听言,大为震惊,他难以置信道:“甚么,你家国公要纳我家太后为妾?!!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