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哑三年。
严从宽一直以为,他娘是被严策下了药,现在看来,他娘竟然是同他装傻一样,装了三年哑巴。
一个会说话的人,让自己失声三年,得是多痛苦、无奈的事情啊。
王凤说完那句话后,就不再说话了。
只是埋头大哭。
这些年,都是她自己照顾严从宽。
面对大房的打压,严策的魔爪,又有个事事以大房为先,撑不起事儿,还让她隐忍、退让,又时常拿她和儿子向大房卖好的丈夫。
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苦了。
被强/压下去的恨意,此刻又充斥在王凤心里。
然而她能说话了又怎样。
以前,严策是用严从宽威胁她,毕竟王凤脖子上有伤,严策生怕自己见色起意的事儿被传出去。
逼着王凤喝了哑药,也没见王凤有什么动静,时间久了,便又开始为非作歹,多次骚扰她。
这一切,王凤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。
女子名节何其重要,这事儿一旦传将出去,严策会怎样王凤是不知道,可她自己,是万万活不成了。
如果不是实在放不下她的宽儿,她早就一头撞死,将严策的罪行公之于众。
可有宽儿做牵绊,她痴傻的儿子,被欺负怎么办?吃不饱怎么办?
有她这个当娘的在,都免不了两人被各种排挤,一旦她不在了,她家宽儿定会被欺负死。
只要宽儿活着,这件事儿,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法说出来的。
不过现在……
王凤有了想说的念头。
但说出来,她真要以死谢罪吗?
可她到底有什么错?
错的是严策,是严策,不是她!
然而,是不会有人在意这些的,所有人只会给女子挂上贞洁牌坊,将她们困在方寸之地。
但凡有点动静,女人就是下贱,就是该死。
所以,她是会说话了,但那些糟心事儿,她却只能烂在肚子里。
索性,宽儿越长越大,身材结实,也很有担当,严策看起来已经对她和宽儿构不成威胁。
她不用再怕他。
且,有苏沫和严逸在,谅严策也没这个胆子敢主动招惹她。
见她一直哭,张桂兰心里大概有了数,遂安慰道:“没事,没事,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,以后会越来越好的,你看咱们宽儿,一看就是个有出息的,你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。”
严明趴在地上,只能够的到王凤的脚。
他一把抓住王凤脚踝,给王凤吓了一跳。
只想将人踢开,发现是严明后,她又坐下。
但刚刚的回忆,总让她心里不是滋味。
便缩了缩脚,想将脚从严明的手机抽出来。
严明的手没松开。
他很疼,疼的想骂娘,但他看着妻儿好好的在那里,就觉得心里吃了蜜一样。
他有一种身为男人的自豪感。
似乎背上的伤,就是他守护妻儿最好的军功章。
尽管严从宽还是跟他板着一张臭脸,无视他的存在,话都懒得多说几句。
但他就是觉得欢喜。
这才是家,他们才是一家人!
而之前的大房?
严明不愿回首,当唐思拿他挡刀的瞬间,他就彻底清醒了。
不管妻儿是否原谅他,他都会用余生去温暖他们,不再让他们受一点委屈。
至于他和大房,哼!将再无半点瓜葛!
严明不由脱口而出:“往后余生,我来护你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