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澄映见他平安而归,一直七上八下的心便是恢复了以往的平静,见他如此问话,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找一个什么理由敷衍过去的,但一时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。
东方月白瞧着难得局促的她,挂在唇角上的笑容便愈发温柔,再是上前几步,伸手抓着她的手腕轻轻一带,便是将她彻底拥入在了怀中。
“苏澄映,我知道你在等我。”他微微垂眸,低沉的声音带着阵阵暖流吹拂进她的耳中,沉静而肯定。
苏澄映本能地想要挣脱面前的怀抱,但是却又在下一秒停了下来。
虽然这份感情来得意料之外,但她清楚地感觉到,自己的心因他而乱时,便知道想要抽身而退早已为时已晚。
她,从不是一个喜欢退缩的人。
如此想着,苏澄映反手搂紧在了他精壮的腰身上。
东方月白愣了愣,薄唇搧合,低声道,“苏澄映,你可知你在做什么?”
苏澄映缓缓抬头,看着黑眸半弯的俊颜,就这么在他的注视下,轻轻点头,“应该是知道的。”
圆月当空,明月星辉,映照在她潋滟的双眸,明亮而又美好。
四目相对,他的气息渐渐沉了下去,伸手托起她的下巴,眸光凝着她的唇,微微俯身,一点点朝着她逼近着。
苏澄映心脏没由来的便乱了节奏,下意识紧紧抓住了他腰间的腰带。
“刚刚我瞧着知许赶着马车去了马房,想来应是小公爷回来了才是……”
门房的声音,忽然响起在了门里。
苏澄映浑身一震,听闻身后府门缓缓被人打开,她猛地垂眸闪躲开了那已近在咫尺的俊美面庞,下意识地埋头进了面前那温热的胸膛里。
与此同时,就见门房探头出门,在看见门外的场景时,吓得连请安都忘记了,当即就要往回缩头,却因太过慌乱而一头撞在了府门上。
“咚!”
一声闷响,将正在值夜的门房都是给惊动了过来。
东方月白轻轻抿唇,眸底飞快闪过了一丝无奈和愠怒,终是化作了唇边的一抹轻叹,吻了吻她的发顶低声道,“今晚打乱了陆志杰和二皇子的计划,他们未必会善罢甘休,现在去见曾曦黎怕是不妥当,你放心,人已经送去了福伯那里。”
苏澄映点了点头。
只要曾曦黎暂且平安,她并急于一时。
夜色之中,甲子院内烛光淡淡。
苏澄映跟东方月白刚刚进门,就见锦寒进门道,“小姐,刚刚刘家那边传来了动静,说是小公爷把刘家给砸了,刘家老夫人气病在床,刘家大夫人正是坐着马车进宫去拜见仁贵妃。”
话刚说完,就瞧见东方月白从里屋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。
锦寒,“……”
颇有种告状被抓的错觉。
“知道了,你也去歇着吧。”苏澄映摆了摆手。
等锦寒出了门,她才有些无奈地看向东方月白道,“不过就是找个理由留在府里罢了,又如何惹得你非要去刘家走上一遭?”
东方月白顺势靠坐在软塌上,懒懒地道了一句,“反正也是路过。”
苏澄映,“……”
所以你就顺手拆了刘家?
瞧着东方月白那漫不经心的样子,苏澄映心里已经开始缜密地算计了起来。
此事只要捅到刘仁贵妃的面前,刘仁贵妃势必是要在此事上大做文章的,不过她倒是也不怕,毕竟眼下东方月白有救驾之功,皇上就是有心罚,也定会重拿轻放。
果然,当天晚上刘仁贵妃在得知刘家被砸了之后,便哭喊着去了御前求皇上做主,皇上顺势将刘仁贵妃留在御前住下,给足了刘仁贵妃面子,但是对于刘家的事情,皇上却并没有心慈手软,直接下令将刘家的妈妈给乱棍打死了。
第二天一早,二皇子在得知消息后,便是第一时间进宫见了刘仁贵妃。
正常不是应该给东方月白治罪,怎么反倒是把刘家人给打死了?
刘仁贵妃也是一脸愁容,看着二皇子那愠怒的脸欲言又止。
而就在二皇子和刘仁贵妃相对无言时,紧接着一道圣旨,不但将二皇子和刘仁贵妃给惊到了,就连整个上京的百姓都是给震懵了。
皇上念国公府小公爷救驾有功,特封九门提督。
一时间,整个上京都炸开了锅。
东方月白砸了刘家的事情,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,就是到现在刘家的地上还裂着个大口子呢,结果肇事者不罚反升了?
还在幸灾乐祸等着看东方月白吃瘪的裴永吉,在听闻见消息时脸色铁青,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或者说,昨日跪在御书房外的一众人等,眼下都不怎么好。
九门提督,执掌京师卫戍五营……
说白了,以后他们所有人谁不是见了东方月白要鞠躬弯腰?!
简言之,那个一向被他们看之不起,鄙夷之深的纨绔,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他们的顶头上司!
当天下午,礼部尚书便是亲自带着狮袍踏进了国公府的大门。
与此同时,东方月白正搀扶着苏澄映往马车上走着。
礼部尚书瞧见了人,连忙过来作揖道,“还请小公爷留步,等我读完圣旨……”
奈何东方月白根本不等礼部尚书把话说完,便坐上马车带着苏澄映扬长而去,剩下礼部尚书带着身后的一众人在风中凌乱。
好在老夫人早就是有所准备,提前带着众人来到国公府门口接旨,又是让张妈妈给礼部尚书封了个大红包。
在国公府一众人的喜极而泣之下,唯独大夫人刘氏的脸色阴沉阴沉的,都是快要绷不住了,一个纨绔摇身一变成了官高二品的提督,如此等她的儿子回来了,哪里还有他儿子的容身之地?
东方宜瑾远要比大夫人刘氏沉得住气,看着祖母脸上慈和的笑容,不住地道贺着,好像是真的为东方月白开心一般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