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刚刚说了什么吗?估计是今晚酒喝的太多了些,竟也开始说胡话了……”东方月白抬手揉了揉眉心,似懊恼的叹了口气,随即才又继续道,“今日不便,等下次在青楼遇见时,我亲自给孙大人赔罪,反正孙大人是青楼的常客,想遇见并非是什么难事。”
孙大人手一抖,救都是洒了满身。
东方月白又朦胧地扫了另外一个刚刚讥讽过素成衣的朝臣一眼,继续又道,“还有张大人,我记得咱们也遇见过七八次了吧……”
张大人,“……”
那种事情是现在这个场合能说得吗?!
随着东方月白接连的酒醉诳语,刚拿着苏澄映取乐的朝臣们无不是瑟瑟发抖,能混到今日官职的人都不是傻子,谁又看不出来东方月白是在帮着盛唐公主出头?
奈何东方月白就是摆明了一副我喝多了,我胡言乱语,谁又能奈他如何。
但偏偏就有人不信邪,起身道,“小公爷怕真是醉的不轻,毕竟在这大殿之上如此包庇一个妇道人家,未免失了男儿的气概。”
东方月白愣了愣,片刻后故作惊讶的道,“呦?原来沈相也知道刚刚诸位口中取乐调侃的人是东方家的少夫人?既然如此,诸位大人们岂不是同样忘记了风度二字该怎么写了?”
沈相老脸一黑,“小公爷莫要忘了,盛唐公主能嫁进国公府,乃是皇上的恩赐,小公爷如此娶了媳妇儿就忘了皇上,恐怕不妥吧。”
东方月白呵呵笑了几声,眉眼之中尽显嘲讽,“我这样的人可不懂什么家事国事天下大事,我只知女子生来柔弱,若喜欢便当怜惜,若不喜置之不理就好了,再者说……”
他说着,便想要起身,却因醉酒没站稳,又一屁股坐回到了椅子上。
如此丢人之举,远处的凤恩国公都是看黑了脸,若是可以,他恨不能现在就将这个不争气的东西给拎回家去。
东方月白却并不在意刚刚的糗态,晃了晃头后再次起身,对着凉帝的方向恭敬俯首,才又续上了刚刚的话,“再者说了,盛唐公主嫁进国公府是皇上的恩赐,只有以尊以敬,才不辜负了皇上的一番好意,更不会忘记皇上对国公府的照拂。”
东方月白说着,看向沈相又道,“倒是沈相年纪一大把,却指着别人家的媳妇儿字字讥讽,句句挑刺,您的老脸都不臊得慌么?”
沈相咬了咬牙,“我心怀皇上,心系北凉,岂能与你这样的纨绔一样?”
东方月白‘哦’了一声,“听闻沈相年轻时,曾经娶了一位容月貌的姨娘,因此便冷落发妻数十年之久,哪怕沈夫人病死时,沈相也未曾看望过最后一眼,我本以为沈相能做出此等宠妾灭妻之举,也是个博爱博情之人,没想到沈相年纪越老,反倒是越发刻薄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沈相若继续这般下去,小心会孤独终老啊。”
沈相,“……”
我跟你讲你媳妇儿的事,你总往我家扯什么?
大殿内的气氛,一时间降至于了冰点。
东方月白这个人本就因为纨绔成性不招朝臣们待见,如今再加上他公然将几位大臣的丑事都给掀了出来,更是引来了所有人的盯视。
他们今日总算是领教到,什么叫做玩世不恭,毫无分寸了。
苏澄映就这样坐在对面,看着在一众愤恨的目光下,独自饮酒的东方月白,心里的某处忽然就有什么流淌而过。
痒痒的,暖暖的。
时至今日她才方知,原来被人出头的感觉是这样的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