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虎城很久没有过什么大事了。这里在江南好临安之间,虽然环境并不适宜种田,但是商业也算发达。
这座有两千五百人居住的城池,以珍珠和药材闻名。经常会有人上山采药,人参,灵芝,这山上也都有。山贼只占据了好走的路段,而这些珍贵的东西都在危险的地方。
这样一座城,就算是战争了,也不会有过多的牵扯,毕竟是内陆。城里也基本上没发生过什么杀人的事件,每年倒是都有几个上山采药再也没回来的人,那就是最大的危险了。
有钱,又安全,这里的赌博和青楼要比一般的城池更加繁荣。
城主也不管这些,因为大家总是需要有放纵的地方,否则容易出乱子。只要这些人不过火,他就不管。
但是,今天的赌场,却有了新的盘。
“咱们今天来赌一赌,庆丰粮铺的江老板,和刘家粮铺的刘老板,谁能在45天之后的比赛里获胜!”
赌场老板这么喊着。
赌徒们就不是很明白了,有人问了。
“老板,你也太无聊了吧?这个也开盘?”
“这个才是真的好玩的。我就问你们,这座城里就刘家粮铺一家粮铺,你们高兴吗?生意这个东西就需要竞争,没有竞争,就是一家独大。刘家就算是什么时候涨价了,咱们也只能默默去买,因为没辙。在座的应该不少都见过吧?一旦新开的粮铺倒闭了,刘家就会涨价一段时间。因为他损失的,要从我们身上再补回来!你们有辙吗?”
这一番话,也让底下的人都激动了起来。
不满吗?肯定啊,谁能接受这样的事情?
商家亏本凭什么要群众给补上?
这就是只有一家独大的危害,说什么是什么。
看到这一幕,赌场老板又接着说了。
“所以,我觉得与其咱们就这么干等着他们谁输谁赢,不妨也来赚一笔。买刘家的,赢五成,买江老板的,两倍!”
“怎么江老板的这么高?”
底下又有人问了,但是有人就回答了。
“因为这次契约就是看谁买的粮食多。刘家三代家业,肯定更有钱。”
“说的也是。”
紧接着,赌场老板又说。
“所以各位还等什么?来下注吧。说清楚,咱们的下注只有十五天的时间,只有十天时间,十天之后,就是等着输赢了。”
这十天,全城有一千多人参与了这个赌注,其中也包括了江离和刘有财。
她们一方面是想挣点外快好去对方那里嘚瑟,一方面也是想证明对自己的信心。
接下来,事情就简单多了,仅仅是去各个地方买粮食。
外面的人也逐渐听说了这件事,毕竟刘家在粮食方面还是小有名气的。有些人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打听了,就得到了肯定的回答,然后津津乐道。
粮食放在哪里,也是个问题。因此在去谈买卖的时候,他们选择了就把粮食放在当地,等到赢了之后,再来拉走。
一时间,伏虎城周边的粮食就都归了这两家,何清光投资的一万两,也很快就要完了。每买了一处,江离就一定要和对方签约,毕竟她之前在这方面吃亏过。
接下来,才是困难的时候。
七天之后,粮食的价格开始上涨。十天之后,已经涨了一倍。北赵国要战败的消息逐渐传了过来,有粮食的人都想要屯着,不愿意卖。
再继续那个赌注吗?
刘康安看着还在疯狂联系,想要买粮食的江离,想去劝说父亲,却没能成功。
刘有财说。
“如果咱们真的战败,到时候粮食的价格至少会涨五倍。这次也是个好事,接着这个由头,我们得到了很多的粮食,只需要等到赌注一结束,到时候粮食价格也涨了,庆丰粮铺也倒闭了,咱们的生意说不准能大到全国。”
靠着更高的价格,刘家也算是又买了一些粮食。
十天之后,刘家的存粮,已经多于江离了。但是在日常售卖上,刘家却不敢多卖粮食。
卖了一份,就意味着自己以后可能会少挣一份。
人们又开始去庆丰粮铺买,也吃了闭门羹。江离说什么,也不愿意多卖粮食。
于是,吴小曼和她大吵了一架,并且决定开仓,卖粮。
卖给百姓的粮食,只是他们买粮时候一倍的价格,现在进价都已经是一倍多了,市面上的粮食也逐渐有到两倍甚至三倍的趋势。
这场粮食的赌注,现在已经涉及了全城人。
听说了江离和吴小曼大吵一架,刘家父子算是乐开了。
刘康安说着。
“区区一万两,就想和我们比?”
“也不是,他们能弄到和我们差不多的粮食,本就在我的预料之内,这不像是那个江老板能做到的事情,估计是那个吴姑娘做的。但是现在开仓卖粮的也是她,只能说妇人之仁,完全不考虑后果。”
“就是,民众现在手里的粮食是完全够撑到我们赌注结束的,我们每天卖一石也就够了,她们居然十石地那么卖。恐怕他们的钱撑不了多久了。”
“接下来为了手上有钱,她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卖粮,而那只会导致她们输得更惨,粮食的价格还是在涨啊。”
刘有财觉得自己已经稳赢了。
也有人想去赌场老板那里把投进去的钱再给取出来,多买点粮食存放,但是进了赌场口袋的东西怎么可能再这么轻易地出来。
这个时候,又有消息进到了刘有财的耳朵。
江离的那一万两,是永安商号的何清光给的。
刘有财笑不出来了。
另一边,吴小曼则不解地问江离。
“这种时候你暴露了何清光干嘛?反正你也不会再继续那钱的,一万两已经没了”
“因为现在刘有财肯定是最高兴的时候,给他点惊讶的消息,让他好好享受一下。”
“咱们下一步呢?”
“再去给地下钱庄一点钱,让他们散布咱们去找他们借钱的消息,我们要借钱买粮。”
一切都按照江离所计划的进行,除了三个人的到来。
齐福临,洪禄康,李寿山。
这三个纨绔来了,让江离很是惊讶。
“你们三个怎么有空来了?”
“我们听说这边有个不足二十的女子和刘家对赌,就猜到肯定是你,所以来看看你。”
“我本来还想着什么时候有空再去找你们三个呢,你们三个倒是自己过来了。”
当晚,他们又去酒楼吃饭,江离也顺便把自己在江湖上的事情跟几个人说了,这次他们听得比之前还津津有味。
说完了这些,江离注意到了这三个人有点不太自在,就问了。
“怎么你们三个好像都有什么事想说但是又不想说的样子?”
“这……”
齐福临的迟疑让江离更确定了这件事。
她又问了起来。
“发生了什么事吗?李寿山,你说。”
“啊?我?”
“还是我来吧。”
齐福临接过了话,不管怎么说,他也是这个小团体的老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