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像她安稳沉沉的睡着,秦朝暮抱着她柔软的的身子小睡了极短的一段时间,某一刻,手掌下动静不大不小,他却蓦然的醒了过来。
思维很缓慢,缓慢地一时间分不清清楚是现实还是梦境。
怀里是异常温软的存在,他怔了怔,下意识的低头。
女人黑色的发丝落在枕头上,明艳的眉眼此时透着一股仿佛能滴出水的妩媚,绵长的呼吸乖巧又安静。
床头的投影仪依旧播放着什么。
秦朝暮始终没抬头,愣愣的,呆呆的。
许久后,他将手掌又轻轻的贴到了那人微微凸起的肚皮上。
她不准他碰的肚皮。
似有所感,肚子里的小生命伸伸腿又翻了个身。
秦朝暮怔在原地。
一秒、两秒、三秒。
他翻身。
像恍惚的梦境,连平素的冷静和反应都没有了,“吧”一下重重的摔到床下,又立刻撑起身体下意识的查看床上的人。
见她始终安安静静的睡着,他扶着床缓缓爬起来,走到床尾又拌了一下,投影仪忽明忽暗的光线在男人侧脸上打下一道剪影。
依旧是英俊柔和的一张脸,甚至依旧面无表情,但却能看清不同于往日的淡漠,漆黑的眸底在明明灭灭中氤氲着水汽。
打开卧室门,仿佛多一秒都会忍不住。
他转身轻轻的关上门,神至依旧平和而谨慎。
下一刻。
他靠在墙壁上捂住了脸,接着,他缓缓蹲到地上。
大脑里犹如电影片段的每一个她反常的举动。
她的嗔怒和眼泪,她护着肚子的摸样,她在很用心的爱他们的孩子。
男人捂住脸,久久的没有发出一丝声音,只是手指缝隙里依稀变的潮湿,像失而复得的宝贝,像长久得偿所愿的夙愿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在这个干净的,四下无人的夜,他喉间的声响从最深的地方发出,一滴眼泪从指缝中砸落到黑暗中,压抑而克制,完全无法形容。
……
顾初是在一周后才知道k岛还有莫名其妙的雨季一说。
脸都木了。
她要走,必须要走。
也不知道秦朝暮是怎么驯服野狼的,他现在好闲,闲的一日三餐都在家里做饭吃。
不,还有宵夜。
还有那一手厨艺,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合她的胃口,变着样,几乎都不重复。
五个半月了,宝宝都要藏不住了。
顾初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托腮想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事,又摸了摸近段时间养的油光水滑的面皮,从她的角度刚好能看见站在厨房里的男人,他周身一尘不染,西装裤没有一丝褶皱,白色的衬衫更是。
橘色的灯光柔和安静,他的动作从容不迫,很熟练,甚至养眼。
臭男人,怎么不是男人怀宝宝。
像似有所感,厨房里的男人偏头看他。
在她第二次嗤他一脸的时候,他像招小狗一样朝她招手,“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