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默了几秒,他又问,“你怎么来了。”
“想来就来了,”她放下文件真真假假的开口,视线落在角落里瑟缩的女人身上,红唇嘲讽勾起,“你当白虎大人是诸葛亮开的草船啊,贱不贱的就往上戳,还戳不准在这里偷鸡不成蚀把米。”
蒙琴呜呜的叫着,瑟缩在沙发角落吓的不轻。
秦朝暮隔着斗篷拉住她的手腕,嗓音听不出是警告还是别的,“顾初。”
顾初挑眉,“心疼?”
男人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,深邃漆黑的眸子看着她,神色淡漠得看不出任何的情绪,他松开手,像不想争辩什么低低开口,“你明知道不是的。”
顾初看着他,感觉秦朝暮好像变了些。
像虚无缥缈失去情绪的人。
正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,继而一道低沉稳重的嗓音传来。
“主,野狼绑过来了。”
顾初转身,就见一个狼狈的男人挣扎着摔到地板上。
远处被捆住手腕的蒙琴立刻发出呜呜的悲哀声,可她身上就点布料,想冲过去抱住男人,却又不敢。
野狼咬着牙关生生将溢出喉咙的痛苦呻吟声咽了进去,在看到沙发角落的蒙琴时候,可怖的脸色变了变,尤其是见她那身上少得可怜的布料,几乎是如有实质的愤怒和痛苦。
在这一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似笑似怒,低哑的嗓音咬着两个字:“贱人。”
蒙琴被堵着嘴,除了泪眼婆娑的摇头,什么也做不到。
顾初嗤笑一声,正欲开口,她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一下,几乎是一瞬就屏住呼吸将脸别了过去。
随着开门的气体流通,迎面扑来的血腥味,还有令她最为无法忍受的海藻土腥味,
哪怕她只是蹙了一下眉,秦朝暮立刻察觉了她的不适。
他拉着她斗篷下的手臂走到窗户边,拉开一点缝隙,使得夜风不至于太大也不会太凉,低低的嗓音从她头上传来,带着莫名让人心安的沉稳。
“我知道你要审什么,我来审,嗯?”
顾初轻轻的掩住鼻息,忍耐着看了他一眼。
头顶的灯光刚好在男人身上打了一卷微弱的光晕描绘着他的侧脸,他一偏头,不同于刚才温柔的语调,眼神冷冽而默然,“将人带到审讯室,包括那个女人。”
“是。”
立刻,四个穿着军团制服的男人走进来。
蒙琴呜咽的使劲摇头,一下就被人带了出去,而作为上一任的十一级军长的野狼,同为一身军装的士兵会给与适当的尊重,加之是在主的面前。
那样铁骨铮铮的男人,从东篱薇手里走了一遭后破败的像从地狱里爬起来的恶鬼。
他咬着牙关忍耐着扶着沙发,踉踉跄跄的站起来,身上是粘稠的黑衣黑裤,头上是干涸的血液,一双充血的眼睛从秦朝暮身上落到窗户边的女人身上。
恍惚的视线他辨认不出女人的长相,只觉得那身红色的斗篷过于干净和高不可攀。
“你、是小朝阳?”粗噶难听的嗓音,像破风箱干哑的不成样子。
“是我,”年轻而温淡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