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的游戏里,他连个npc都不如,揣着恶意而来,随时都在给他喂裹着浆的毒。
“顾初。”他喊她名字。
“嗯?”顾初扬起一抹笑,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礼物递过去,“送给你的,大哥,新年快乐。”
臻远晁接过那个礼品盒,静默几秒,镜片后的眸子漾起淡淡嘲讽,“是不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?台球室里故意说那些话扰乱我,赢了赌约,拿我当挡箭牌。”
新年意味着什么,也许平常人家只是一个团聚,但对于顾氏和臻氏这种豪门绝不是这样,加之联姻的关系,许多应酬和形式都必须一同经历。
她甩了他,一开始就计划好了。
顾初微撅着唇向前一步,抱着他的腰,撒娇的姿态,“大哥,我还没做好准备见家长呢。”
“是吗?”臻远晁自嘲勾唇,戏谑冷漠的声音在寂然的响起,“看来,一开始说要臻太太位置的话也是谎言。”
褐色的玻璃珠清冷中透着似笑非笑,唇畔勾勒的弧度很凉薄,“想玩一玩再甩了我?你觉得我就那么好打发?还是说,你觉得你就能全身而退?”
“大哥怎么说这些。”似有些不高兴了,漂亮的眼睛带着些幽怨望着他,“我喜欢臻太太的位置是真,联姻也是真,大哥总是这样越界会让我很不高兴。”
立得笔直而挺拔的男人只静静地看着她,冷风中突生一种诡谲。
“顾初,当初的约法三章也是你一早计划好的。所以,你的游戏连自己也一起算计吗?”修长的指尖摩挲着那点红唇,眸色翻涌着晦涩,“有没有想过,你也不会好过。”
顾初静静的看着他,似想透过镜片看清褐色的眸底的真实想法,半晌,她扬起一抹笑。
“大哥,你干嘛呀,我都给你带礼物了,晚上陪你吃烛光晚餐好不好?”
“呵。”只一个单音节。
大约是常年握笔的原因,男人的食指略显粗粝,眼神诡谲中晦涩难懂,“顾初,在你心中,我就这么好打发?”
“勾一下,摸一下,随时随地与我虚与委蛇?”
眉宇间的冽始终没有消退,眼神更是前所未有的诡谲,“虽然我不明白顾洵泽怎么会任你这般野蛮生长,但、不管你是真想做臻太太,还是只是想玩玩。”
不带一丝温度的勾唇,“在订婚宴之前哪都不准去,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。”
顾初看了他几秒,祸水般的脸蛋上微微漾起宁静的笑容,意料中的反叛和拒绝没有出现,而是识时务的说了一声好。
似答应了他的要求,便像小女儿索要果一样轻轻摇摇他的袖子,似天真的问:“大哥,你是爱我多一点,还是占有欲多一点呀?”
臻远晁只盯着她,薄唇抿成一条线。
顾初便勾住他的脖子,似是对男人的威压毫无察觉,眉眼弯弯的道:“大哥也分辨不出来了吗?”
踮起脚在男人下巴亲了一下,略带一点烟视媚行的恣意,轻轻袅袅开口:“可尽管如此,大哥心里的第一位依旧不是我,天平的两端都是大哥重要的东西,冲突之下两者相较,大哥还是会主动舍弃我呢。”
“因此,大哥要对我好一点,在拥有我的每一天。”她眼眸含情,始终柔声细语,似在给心爱的人一颗一颗喂毒,“……大哥舍弃我的那一天,我应该会有些难过。”
男人的胸口狠狠的起伏了一下,镜片后的褐色玻璃珠染上了浓厚的墨色,他的沉默并不是不知道说什么,而是,他觉得顾初的言语里藏了太多秘密。
似只要将这个秘密刨开,他才能找到一条出路,哪怕是不归路,至少有方向。
从一步一步妥协,一点一点让她钻进血液里,她的恶从不屑掩饰,似笃定他最终的结果。
今天,她告诉他,他会舍弃她。
最后的结果。
他怎么会舍弃她?
好似他曾经舍弃过她。
似哄似娇嗔,她又亲了他一下,“大哥,一定要在今天说这个吗?你都不想我吗?”
利益,被她看透的利益,是这个男人的命。
臻远晁闭了闭眼,是啊,为什么一定要在今天说这个。
将她脸颊的头发拢到耳后,双手搂住她的腰拥入怀里,低低徐徐的道:“顾初,你凭什么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