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凝眸抬头，暴怒的火气正没地方发泄，一个“滚”字几乎脱口而出。

只是，还来不及发音就卡在了喉咙口，甚至连眼眸里的烦躁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去，嘴里叼着着的烟“吧嗒”一声，掉落在地。

臻远晁怔在原地。

顾初唇角含笑，眼里缀着细碎的光，“不认识我吗？”她走进来，嗔了男人一眼。

那一眼，眸含春水，清波流盼。

臻远晁不是一个浅于表面美色的男人，大约是第一次顾初为他打扮而来。

顾初的脚步越来越慢，脸上的笑意慢慢敛了下去，疑惑的问道：“……怎么了？”

臻远晁站了起来，动作有些僵，视线依旧落在顾初脸上。

顾初敛下笑意，失落开口：“是……我来的不巧？”

门自动关上，顾初似乎疑惑门后的关门声，正欲回头。

臻远晁突然就反应过来了，他拉住她的手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似乎觉得不妥，臻远晁又说道：“你主动来这里，我有点没反应过来。”

顾初第一次在这个男人眼里看到了不安和……稍许的紧张。还从男人镜片里依稀看到了门边的小白。

小白似乎更紧张些，瑟缩着微微颤抖。

顾初勾住男人的脖子，仰着小脸乖乖巧巧的笑，“今天心情特别好，亲自来请大哥吃饭。”

臻远晁看着尽在咫尺的那张脸，那种无力感仿佛抓到了实处，但整个人却飘到了虚妄中。

屋里还有一个女人，还是曾经滚床单的女人，任何一个男人也不可能说出玉洁冰清的话。

“特意来找我的吗？”嗓音略带干哑。

“是呀，感谢大哥帮了我。”顾初亲昵的笑着，“下午有空吗？我们去看电影，大哥一定没去过吧。”

她笑的像单纯无知的小孩，那笑没有一丝虚妄和曲意逢迎，就像真的因为喜欢才接近他。

臻远晁感觉到了久违的欣喜，却又仿若被掐住了喉咙。他甚至前不久还在想如果顾初知道了是他在帮肖雅打款。

没想到，先受不住的是他。

他承受不住眼前这点明媚消失后厉变的表情。

“去吗？”顾初又巴巴的问，漂亮的眉眼里满是期待。

“为什么？”臻远晁喉结滚动，镜片后的眸子似乎藏匿着什么，干巴巴的开口：“为什么突然这样？”

她忽冷忽热，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。

凭什么。

“因为想哄大哥啊，一个有价值的男人，值得我专门来哄。”

眸深如墨，翻涌的情绪被陌生取代，他低头看着她淡妆无瑕疵的脸，“有多大的价值才够得上顾小姐巴巴的上门来哄？我又是和哪个商品价值对等？”

顾初始终勾着他的脖子，声音娇软：“和大哥开个玩笑也要这么一板一眼吗？大哥是无价的，怎么会和哪个商品同日而语呢。”

睫毛微微一动，低眸，镜片的反光敛住了眼底的波澜跟情绪，“拿到了你要的东西，又来找我干什么？”

他想到了等价交换。

“后天有一场拍卖会，我想要那件天纱裙……说了你也不懂，这种公开场合，我只能带着你去。”

她用一种软绵绵的声音说话，仿佛是在娇嗔着让你满足她的小小要求，似撒娇似的扬起下巴，说了一句，“爱去不去。”

第一次看到她用这种神色和自己说话，将少女的俏丽和娇憨袒露无遗。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