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5章 前朝余孽，破军阀阀主——燕昭王

天已经彻底放亮，山背面的崇陵阀首府，一片狼藉。

到处都是英灵的尸体，反倒是人伤亡得不多，沈观夜、卢伯祥等人在攻击的时候不仅格外注重对平民的保护，而且也没有对士兵着重进行打击，主要针对的还是敌人的英灵。

山的这一面，三座虚幻山峰将李芝豹、金宵三人镇压住，火凤挥动着翅膀，悬停在空中，吴峰站在火凤的背上，背后系着一柄比人还高的无锋重剑。

两名鬼门神一左一右，站在吴峰的身后，与对面的沈观夜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。

他不敢过分靠近，沈观夜三人展现出来的实力，哪怕是他，都感到深深的忌惮。

虽然他不觉得沈观夜会暴起发难。

但，万一呢？

但他也不好离得太远了，太远了，难免显出提防和不尊敬来。

沈观夜不置可否地看着吴峰，一直盯到他心生寒意，有些想往后退一步的时候，才开口道：“我知道李芝豹是裴大帅的人，放心，我不会伤李芝豹的性命。”

沈观夜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杀了李芝豹。

不是不想，而是不能。

李芝豹同洪沧海不一样，洪沧海名义上是封疆大吏，实则是众星国的傀儡和爪牙，是汉奸！是叛徒！是敌人！

所以，对洪沧海，他可以倾尽一切进行搏杀，但对李芝豹就不行了——可以给李芝豹一个教训，但人得留着。

要不然，就未免有同室操戈之嫌了。

未经程序就杀死一名封疆大吏，杀死一名中央政府亲封的都督？你这样做置中央政府于何地？让其他军阀头子怎么想？

今天你能杀李芝豹，明天是不是就能杀我？

要知道现如今天夏虽然军阀混战，可即便是落败的军阀，基本也能保下性命，甚至享有一定的荣华富贵，这算是各大军阀之间一条默认的潜规则了。

他今天要是杀了李芝豹，就相当于打破了这条潜规则，到时候免不了成为众矢之的。

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，就是——李芝豹是破军阀的人。

西南地区的这几家军阀，本质上是一个以破军阀为首的攻守同盟，除了破军阀以外的几家军阀，要么是盟友，要么干脆就是破军阀推上位的。

杀了李芝豹，等于大大得罪了破军阀。

而破军阀的实力很强。

它是前朝残存势力的集合，其阀主乃是前朝末帝永兴帝的亲兄弟，宣嘉帝诸子之一，被封为“燕昭王”。

燕昭王当年就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之一，虽然最终的胜出者是永兴帝，但燕昭王仍是前朝，特别是前朝宗室的擎天之柱之一，权威仅在永兴帝之下。

事实上，要不是永兴帝拥有皇位，又执掌了天策上将巢穴，还真不一定能压过燕昭王。

因为燕昭王不仅是一名掌握了13阶巢穴的强大天启领主，其本人还是一名镇国级强者——如果他的年纪能大一些，能早一些年成为镇国级强者的话，皇位甚至有可能根本就没有永兴帝什么事。

本身为前朝亲王，又是镇国级强者，还是一名强大的天启领主，手下巢穴无数，这样的身份与实力，说得难听点，就是重整山河，将皇位重新夺回来都有可能了。

因为前朝刚灭，新朝初建立的时候，肯定会有无数前朝的遗老遗少，想要为之“招魂”的。

这种事，放眼古今中外都不少见，甚至是必然发生的。

况且前朝的覆灭还跟古代那么多朝代都不一样，古时候的很多朝代，其灭亡原因基本是因为到了王朝末期，人多地少，加上土地兼并，民不聊生，矛盾剧烈到必须经历一场大战来进行“出清”，剩下人才能够继续存活。

绝大多数人对于上一个朝代，对上一个皇姓是没有任何怀念的。

但前朝不一样，前朝覆灭之前，虽然也有民怨，但矛盾并未积累到不可调和的程度，按天夏的“王朝周期律”来说，根本还没有进入王朝末期，只处于由盛转衰期。

正常情况下，再撑个几代人，一两百年是没有问题的。

骤然而逝，完全是因为列强入侵导致的“中枢性猝死”，是很突然的，真要类比的话，得拿天夏历史上那少数几次异族入侵，入主中原，才比较相似。

而那几次王朝更迭，天夏人的反抗规模有多大？持续时间又有多久？

所以，如果还处于古代，那燕昭王真的有可能重新定鼎，夺回皇位——至少，划江而治还是很有可能的。

可惜的是，时代变了。

所以，燕昭王只能偏居于一隅。

但再是偏居于一隅，他的这些底蕴还在，标签还在，优势也还在，破军阀的实力还是很强的。

沈观夜所倚仗的顶尖战力优势，在破军阀面前，根本就不存在。

在实力没有进一步增长之前，他暂时还不想招惹破军阀——他的敌人已经够多了，没必要再招惹一个。

所以，李芝豹不能杀。

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能报复——不能人道毁灭，难道还不能生生撕下几块血肉来，让他吃痛长记性吗？

这也是为什么先前他没有请夜煞神上身，直接杀到李芝豹身边的原因。

是因为他忘记了吗？

当然不是！

是因为如果他第一时间就瞬移到李芝豹身边的话，那战斗很快就结束了，那还怎么让李芝豹吃痛长记性？

再怎么着也要把他手下的两名14阶英灵给干掉再说不是？

听到沈观夜明确说了不会伤害李芝豹的性命后，吴峰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
虽然从沈观夜只将李芝豹、金宵等人镇压，而没有当场打杀来看，他本就没有作杀死李芝豹的打算。

但料想是一回事，实际又是另一回事。

生杀大权完全掌握在沈观夜一念之间，不到最后一刻，吴峰还真不敢肯定，李芝豹到底能不能活下来。

要是沈观夜真将李芝豹给杀了，哪怕是他背后的燕昭王，也得头疼。

现在好了，沈观夜还是讲规矩的，并非怒发冲冠，脑子一热，便啥也不管了，连天都能捅破了去。

吴峰刚刚心头一松，转而就愤怒起来。

只听沈观夜转过身朝地上的李芝豹道：“看在燕昭王的面子上，我放过你这一次，但伱得把夏南江让出来。”

闻言，吴峰心中陡然愤怒起来。

在他看来，这件事固然是李芝豹先动的手，所谓先撩者贱，你沈观夜要报复那也正常。但报复也要对等，哪怕你沈观夜本身是13阶强者，背后又有镇国级强者撑腰。

杀了李芝豹两名14阶英灵，击杀那么多高阶、顶阶英灵，让李芝豹大败亏输，颜面扫地！

在吴峰看来，这报复也够了。

甚至，在他看来，沈观夜的报复已经有些过了——李芝豹只是背后捅了你一刀，让你的领地化作一片泽国而已，你却直接干掉了他两名14阶英灵，近百名10阶、11阶、12阶、13阶英灵，太过分了吧？

现在，沈观夜竟然还要谋夺领土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