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似煮熟的螃蟹,红彤彤的一个。
“磕巴什么,快说。”
“因为师父说你,你不守妇道,觊觎我的美色!”
一口气说完,小药童感觉整个人瞬间要热的蒸发掉了,比泡在浴桶里和药一块煮时还要热。
一听这话,钱烂烂笑的口水都要冲上喉咙呛人了,“哈哈哈……”
“我——”她指着自个的鼻间,问道:“觊觎你……”
顿了顿,指尖转移了方向,指着小药童那只黑鼻子以及一脸的黑黝黝,“的——美色?”
小药童自卑地低下头:“我也觉得……不太可能。”
“师父是骗人的。”埋怨了句,小药童便像盖锅盖一样把黑色的脸扣上了胸膛,实在是难堪至极。
“你真的长的很丑耶。”钱烂烂毫不掩饰她对小药童这幅鬼样子的嫌弃,挖苦地说了句。
小药童听了悲痛万分,这伤害,好直接!
可不可以捂住耳朵不听,或者,捂住她的嘴?
“那也没办法呀。”小药童搓着手,声音低低地说:“师父说,我就应该长这样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莫大的鄙夷从她心中升起,脸上又是忍不住的笑了。
怎么会有这种蠢货。
怎么嘲笑越来越大声了?小药童不知如何是好,搓手动作做的更勤奋了。
只是,他把手搓的和耳朵一样红彤彤也无济于事,嘲笑,他依旧无法逃避。
钱烂烂抚慰他,道了一句:“你,你师父讲了一个善意的谎言,脑子已经进毒了。”
“啊?”小药童瞪大眼睛,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脸上笑意星星点点的钱烂烂。
“不相信?”钱烂烂笑了,也是,完全被药水泡成一个智障了,早就分不清真假虚伪了吧?
“我,我……”小药童说:“我就是有时候脑子不省人事。”
“清醒的时候,偶尔也会想想我为什么会这么蠢。”
看来还不至于理智全失么?
钱烂烂一下子觉得撬动这块黑乎乎的石头有希望,眼睛里闪着光,期待地问道:
“那你以为呢?”
“或许,或许,你说的对。”小药童巴眨着眼睛,看进了钱烂烂眼里那个有光的世界,认真地说。
语气里是莫名其妙的信任。
钱烂烂很好奇,她就这么轻轻松松地拿下这小药童了,不费吹灰之力??
“你怎么相信我了?”
小药童考虑了下,大着胆子仔细审视了下面前这张盛世美颜,称赞道:“你看起来,嗯,面善吧。”
钱烂烂不自觉地摸了摸脸颊,她知道自个儿长得漂亮,没想到还带了善良这种好品质。
今天本来还是打算来做坏人的,没想到还收获了好人锦旗,意料之外的惊喜。
也在情理之中吧,谁让她本性纯良,嘿嘿。
面善也不是小药童瞎说的,比如,初次见面,他对人家大打出手,最终把自个儿磕破脑壳,差点没血流成河。
却也因祸得福,人家不计前嫌,大发慈悲,赏了他瓶珍奇的刀尖药。
所以,面善发自善心,小药童发自内心的觉得面前的女子不假。
而且……
“师父说了,您鼻子和狗鼻子差不多。”小药童大声称赞,灵灵而动的眼睛巴巴地看着钱烂烂似是在在讨赏。
好老头,背后说她是狗!
扶额,钱烂烂低声说了句:“伤害性不大,侮辱性极强。”
“您说什么?”小药童没听清,胆子很大,好奇地问了椅子上受到极大侮辱的人。
她扫了一眼寒霜给那小药童,暗讽道:“说你师父表达能力真好。”
小药童摇摇光秃秃的圆头,说道:“是嘛,我却觉得师父说的不对。”
钱烂烂狐疑,难道你也发现他在羞辱我了?
谁承想,那药童真诚地看着钱烂烂,发自肺腑地说:“我觉得不是差不多,是真的狗鼻子。”
额额额!!!
卧槽,这下是真的狗了。
“你和你师父是一丘之貉!”她暴怒,指着小药童无辜的忽闪忽闪的眼睛残忍地指责,也不管这话会不会伤害一个智障儿童稚嫩的心灵。
“哇~”小药童瞪大眼睛,如同发现难得的宝藏一样,眼睛里藏不住的满满的惊喜之意。
“您读的书真多。”
钱烂烂:“……”
“我竟然听不懂是什么意思。”小药童心生愧疚,呆萌地张大眼睛,脸上一副很强的求知欲。
“就是说,你学了你师父的某些精华。”钱烂烂十分含蓄地说,满足了下小孩的好奇心。
“我师父没什么精华,只有我怎么学也学不会的糟粕。”小药童叹息,一语道尽十年寒窗拜师学艺的心酸,差点没抹出一把辛酸泪。
“你就不是学糟粕的料。”她依靠在椅背上,手撑在桌面,大拇指戳着嘴角,眸子里闪着灵光,朝药童抛去鼓励的眼神。
“想不想学精华?”
头上诱导的声音传来,小药童揉了揉膝盖上的肉,薄薄的,可以摸到坚硬的骨头。
同样也报之以一瞬灵光的眼神。
心下又是一阵情绪,感觉不可思议,当初恬不知耻地缠着人家要拜师,结果被当成鸟儿一样提溜着要丢掉。
现在,这主子今日主动找上门,要招他为徒儿,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,月亮打东边升起?
邪乎!
见小药童发傻愣,钱烂烂拍了拍桌面,有些愠气,“喂,问你呢,想不想学真本事?”
随后,又是一个胁迫“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哟。”
好像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的道理,小药童摸了摸光滑的脑子,傻咧咧地漏出了一口白牙,衬得他满脸的黑子黑的不同寻常。
“有什么要求吗?”
总觉得天上掉馅饼这种好事不会挑他这么个傻子下手的,小药童心中做这般的想法,看向钱烂烂的眼睛里充满了……
精明和狡诈?
钱烂烂看着那双水灵的眼睛,猛然觉得这小子智障不假,但骨子里那股警惕好像是基因,只是暂时被掩埋了。
时而聪明,时而愚笨,这就是这厮此时被药物维系的状态。
“当然有啦。”她也不做隐瞒,坦坦荡荡地就承认了,免得待会说出要求时打脸。
挺光明磊落的!
小药童好奇地望着坐在椅子上的人,自己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?
手上不自觉地搓了搓,巴望着眼。
“是什么?”说出来我好努力努力再努力。
“诶,不着急。”钱烂烂摆手,心里开了别的小琢磨,她要吊着这小子先。
“不妨先告诉你,你拜师的福利先。”
这种挑唆人背主欺师的事可能小药童不太能接受,钱烂烂就想着先给甜头,其余的徐徐图之。
拿人手软,吃人嘴软,给点好处,这小子必定不堪一击。
“主子,什么叫福利?”小药童瞎摸着这又是个什么文化词,心里又悄悄地自卑了把,他难以理解这种新鲜的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