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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6.第96章 意乱情迷(第1 / 2页)

第96章 意乱情迷

姜问钰手心手背换着来,覆在谈殊冰冷的肌肤上。

当她没办法忍受寒意,准备离开时,谈殊醒了过来。

“世子。”姜问钰惊讶道。

谈殊头痛欲裂,皱着眉头起身,顺势握住她的手。

“你是不是很冷?”姜问钰轻声道。

谈殊没吭声,目光仔细打量姜问钰,少顷,忽然把她拉近,抵住额头。

谈殊额头贴着姜问钰的额头,感觉到温暖,忍不住又与她面颊相贴,既温热又柔软,他贪婪地多挨了几下。

姜问钰轻推开谈殊,侧过头,不纵着他。

“我去给你弄个暖炉。”

谈殊只好退而继续抵着她的额头,嗓音压低道:“有你就够了。”

姜问钰:“不行,你体温太低了。”

谈殊道:“涅槃蛊毒你也知道,很折磨人,骨头断裂,身体一块一块拆开又重塑。”

姜问钰听得眸光微动。

谈殊又道:“要是你转身我就昏迷了怎么办?你舍得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?”

“可是你也不能就这样挨着我。”姜问钰轻碰了碰他的脸,愈来愈凉了,“你都要变成一块冰了。”

谈殊阖上眼,额头蹭了下她的额头,“不会的,你很暖。”

姜问钰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,又听他说:“帮我写封信给萧元颂。”

姜问钰:“写什么?”

谈殊:“让他起兵造反。”

姜问钰:“?”

“让明安继承皇位用不着造反吧?”姜问钰困惑道。

谈殊:“谁说给那傻小子的?”

姜问钰:“那给谁?”

“给你的。”谈殊声音低沉,“你成了一个国的帝王就不用担心东爻皇族了。”

姜问钰眼珠子动了动:“你有信心打得下来吗?”

谈殊嗯了声:“北都的兵权有大半在我们手里,将领们都跟我们出生入死过,忠心度挺高,你不用担心。”

姜问钰眼睫轻颤,漆黑的眸子倒映着他闭目的模样,喜怒不辨。

“这几日你歇着,等他们打下来,再让萧元颂把你接回去。”谈殊漫不经心道,“做帝王,不用担心朝廷的事情,萧元颂和沈淮他们会协助你,想把东爻国攻打下来,归为自己的领土,萧元颂他们也会帮你的。如若不想要皇位,到时候你就丢给明安,做自己喜欢的事。明安那小子虽傻但重情重义,你想要什么他都会答应的。”

“你说那么多事情,”姜问钰盯着他问,“是在交代后事吗?”

“没有。”谈殊立即答。

姜问钰静静地看了他一会,道:“世子,你怎么不睁眼看我?”

谈殊只道:“我在看你。”

她的模样印在他脑海里,他有在看她。

他无时无刻都在看她。

姜问钰语气已经变得冷淡,带着些许命令道:“睁开眼。”

谈殊在心里叹了口气,她太聪明了,没办法隐瞒。

“再不睁开我就走了。”姜问钰抿了抿唇,威胁道。

谈殊颇为无奈地掀起眼皮,视线里却没有心上人的样子,只有漆黑的一片。

姜问钰注视着谈殊幽黑的眼瞳,心脏一紧。

他看不见。

原本姜问钰还想着两人在这里分开,他回都城,她回扶天阁,解决完事情再回去找他。可现在这样,她没办法放心让他回去。

谈殊觉得他都瞎了,怎么说至少也能得到姜问钰一个主动拥抱,没成想他刚睁眼,她就毫不犹豫推开他,起身了。

谈殊都气笑了:“你去哪里?”

姜问钰说:“我去给你弄个暖炉。”

“不用。”谈殊还是一副无所畏惧的神情,语气狂妄,“皮糙肉厚,没那么娇弱。”

谈殊伸出长臂,想要抓住她,却被姜问钰躲开了。

“姜姜。”谈殊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许虚弱,开始套取她的心软,“我看不见。”

该装就装,该服软就服软。

姜问钰努力保持平心静气,心想鬼才心疼你,我才不操这份闲心,反正一时半会又死不了。

就在她定定望着他时,谈殊突然起身,脚下一个踉跄,姜问钰还是压不住心里的焦躁,上前扶住他。

计谋得逞的谈殊随即扣住她的肩膀,毫不客气地把人搂在怀里,往后一躺。

姜问钰忍不住讥讽道:“你这是看不见吗?你这分明是自作自受。”

谈殊被骂笑了,摁在姜问钰脑后的手掌轻轻抚摸,似在顺她的头发。

“没第一时间告诉你是我的错,别担心了。”

“我没有担心。”

谈殊手沿着姜问钰的脸颊,摸到她蹙起的秀眉,指腹轻推:“你没有,皱眉的是谁?”

“是你。”姜问钰略带恼意道。

谈殊低低笑起来。

突然觉得瞎了也挺好。

他可喜欢凶巴巴的姜问钰了。

姜问钰还是受不了,手撑着谈殊的胸膛起身:“你太冰凉了。”

都冻着她了。

陆璇找大夫回来时,见姜问钰和谈殊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在软塌上。

“大夫,他眼睛看不见了,麻烦给他看看。”姜问钰起身,甜声有礼道。

看不见?

陆璇看看神色冷淡的谈殊,又看看若无其事的姜问钰。

一点也不像瞎了的反应。

谈殊体温太低,姜问钰根本不想碰他。

谈殊心里琢磨着,她还是在生气,气他没把眼瞎当回事。

大夫替谈殊看完,把脉没看出任何,只是看出了他着凉,熬几副药,恢复也许就好了。

陆璇觉得好生稀奇。

着凉,还能把眼着瞎了?

心下不解,陆璇还是把大夫请了出去,又派人煎熬几副药。

姜问钰沉默了半晌,还是亲自给谈殊把了脉,问大夫买了银针,再请大夫帮忙给他施针,压制蛊毒。

只要谈殊不动手,不用内力,蛊毒短期不会扩散。

深秋本就渐冷,身边还有个冰块般的存在,姜问钰都郁闷了。

“你就不能到炎夏再变凉吗?”她没好气道。

谈殊又听笑了,用毯子将姜问钰包裹住,箍进怀里,下巴蹭着她的头发。

“是我不对。”

姜问钰见谈殊动作如此利索,已经开始怀疑他是装瞎的了,可眼睛又骗不了人。

她找茬道:“抱我的时候,你可以认真一点吗?”

谈殊笑了下,凑在她耳边低声吐息:“我发誓,在对你的心意上,世间再没有人比我还认真了。”

姜问钰被一双有力胳膊圈住,心里觉得十分荒唐。

他都瞎了,两人竟还能如此平静。

姜问钰冷不防想起了很久以前白紫的话,她说:“有的人对你来说就是很特殊的存在,能一两句话让你心情愉悦起来,有时候甚至不用开口,光站在那里,你便会心生欢喜。”

姜问钰和谈殊极其默契地把一个想法刻入了骨髓里:

只要活着,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。

没有人比他们更明白对方的重要,也没有人比他们更珍视对方。

心里的躁意、惶恐与不安皆因对方的存在散尽了。

姜问钰看向谈殊,乌黑杏眸映着他清隽又携着漠然的脸庞,片刻,她凑近亲了下他的喉结。

温热的触觉一闪而过。

谈殊喉头一紧,手顺着姜问钰白皙的脖子往上,摸到她的耳朵,单手托起她的脸,低头吻了上去。

他准确无误地压上唇。

姜问钰又一次怀疑谈殊是装瞎的。

但她还没来得及思索,便被他炙热的吻攫取了心神。

双唇相触,呼吸交织,不断纠缠,不可名状的心悸无限蔓延开。

湿润的、香甜的、安心的。

气息是极其隐私的,它流转至体内的每一处,与命相生,与心同在。

谈殊吞掉姜问钰的全部气息,无论是身体的反应,亦或者是心里的滚烫,都清晰地告诉他,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姜问钰了。

谈殊刻骨铭心喜欢的人,只会是姜问钰,独一无二的姜问钰。

亲得意乱情迷时,姜问钰忽然理智回笼,把谈殊推搡开,蹙眉道:“你身上有苦药味。”

虽看不见姜问钰的脸色,但听语气,谈殊便能自动在脑海里配上她嫌弃的小表情。

谈殊被姜问钰勾得水深火热,又气又急,最终只能恨恨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。

压不住,又撩开她头发,在她肩颈交界处恶劣地啃咬。

-

当日夜晚,姜问钰写了三封信。

一封是谈殊的字迹,给萧元颂。

另外两封是她自己的字迹,给溯州府邸的石英和东爻国的阮秋。

萧元颂收至信,信里只写了让宏光方丈带明安见皇帝,若是皇帝选择让明安继位,那就不用打仗。如若不肯,那便打。

在姜问钰看来,李景恒就算做了皇帝也做不久,既然如此为何要让他享受短暂的快乐,直接从苗头扼杀。

若是李景恒不服明安,可以打起来,但这就属于是李景恒挑起来的战争了。杀了李景恒便成了万千士兵的心愿。

谢之危跟李景恒穿一条裤子的,李景恒死了,谢之危又能苟活多久呢。

姜问钰要让明安做皇帝,这是她为周如令择的明君。

周如令此人在裴珺面前说话份量大,有周如令在,杀了司空楼,裴珺也会看在姜问钰救过周如令的事情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
至于东方权……

原先还能留,现如今姜问钰没打算再留。

溯州府邸是扶天阁于北都国的驻扎地之一。

东方权收到紧急东方家元老来信,让他务必回溯州府邸一趟,据说是阁主在此,让他赶过去。

远在东爻皇城的司空楼也收到了此消息。

行踪诡秘的阁主终于要出现了?她竟然没死!

东方权快马加鞭赶了过去,府邸前早有小厮等候,替他牵着马。

“见过东方家主。”蔡昭洋拱手恭敬道,“白阁主在正堂已然等您多时。”

东方权边走边问:“璇家主呢?”

蔡昭洋道:“璇家主在书房。”

“身体可还……”

东方权边说,边跨过门槛。他的双脚迈进屋的刹那,鞭子腾空而来,狠戾地甩在他身上。

来势凶猛、凌厉无比。

东方权身子打个旋,砰的一声响,硬生生撞倒了桌椅,斜躺在地。

姜问钰居高临下看着他:“我有没有跟你说过,别犯到我面前。”

蔡昭洋瞬间傻眼,大脑空白,甚至都不敢去看姜问钰的脸。

什么情况!?怎么一见面就打起来了?

然而,未等他回过神来,石英已然提剑,剑尖指着蔡昭洋的命穴,神情寒冷若冰。

“阁主行事,闲杂人等避让。”

蔡昭洋不可置信看着石英,余光瞄向姜问钰,少女的侧脸肌肤仍然晶莹如玉,只是平日柔弱无害的气息少了些,多了抹如刃的锋利。

白阁主不姓白,姓姜???

尽管蔡昭洋再三保证不会出手,但还是被面无表情的石英拦出门外。

屋内,东方权眼皮一跳,知道姜问钰所指何事。

她说了两遍不要惹到她面前,可他还是阻止仲子扁,不告诉他们涅槃蛊毒的解毒方法。

谈殊的死活,东方权并不关心。

甚至说,谈殊死了,东方权还能假扮谈殊,再借兵势,对抗祝离枫的东爻国。

什么兄弟情义、什么出生入死的友谊,都无比虚假、无比廉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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