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问钰:“……”
世子对情绪的捕捉细致得令人害怕。“世子……”姜问钰歉疚的话还没说出来,谈殊便截住她的话,“别道歉,别说你错了。”
姜问钰抬起一双懵懂无知的眼睛同他对视。
谈殊说:“姜问钰永远不会有错。”
姜问钰愣怔看着他。
“以后不许再找自己的问题,你永远没有错。”谈殊语气强势,“记住了没有?”
他一副你给我往死里记的表情。
姜问钰杏眸倒映着青年冷峻的面容,点了点头:“嗯。”
谈殊轻抬下巴,转眼间又恢复散漫的模样。
姜问钰注视着他片刻,低头笑了下。
世子原来也会气恼呀。
这时石英和萧元颂走过来。
“公孙大夫送的茶和点心差点忘记拿了。”萧元颂拎着包裹,乐呵呵道,“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,可以拿回去吃酒。”
姜问钰脑袋从车窗探出,看向石英手里方方正正的东西,好奇道:“那是什么?”
萧元颂瞥了眼,解释道:“金玉枕,据说可以用来砸核桃,一砸一个准,给薛木头的。”
姜问钰:“……”
将军家的傻少爷,钱多了没处使,一坑一个准。
回都城的路很顺利,除了因为萧小将军热情好客,耽搁了路程外,没任何意外。
四人在都城门口分别,姜问钰回苏府,谈殊回武侯府,萧元颂回将军府,石英回玲珑阁。
姜问钰踱步进竹溪院,她走之前在院子种的已经开了,姹紫嫣红,煞是好看。
两个月时间不长不短,再回来心境却完全不一样了。
琴月这会儿在外面处理铺子的事情,竹溪院空荡荡。
琴月是聪明的,她在经商上很有想法,肯努力能吃苦,把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。
姜问钰没进屋,在院子拉了把椅子到丛边,径直躺下,视线里是各种各样,盛开灿烂的朵,散发出的香味将她整个裹住。
鼻翼全是杂乱而浓郁的香味,让她想起了小时候被白紫和陆湛牵着欣赏海的事情。
白紫摘下一朵牡丹,弯腰插在白琼的头上,笑容温婉道:
“上枝头,是美意。别发间,是心意。阿琼是本宫的全部心意。”
陆湛听闻,折下一枝玫瑰别在白紫发间,俊朗冷硬的面庞露出笑意:“皇后也是朕全部的心意。”
白琼黑葡萄似的眼睛在白紫和陆湛身上转动,有模有样摘了一朵,举着,仰头,稚声喊:“父皇,父皇!”
陆湛笑着蹲下身来,白琼把插进他的头上,眉眼弯弯,欢声道:“这是阿琼的心意哦。”
白紫和陆湛摸着她的头,高兴地笑起来。
……
姜问钰抬起手臂搭在眼睛上,下午时分的阳光并不毒辣,洒在身上暖暖的,很舒服。
她就这么闻着香,披着和煦阳光,浅浅入睡了。
傍晚时分,琴月如往常抱着新进的布料回院子,大老远便瞧见了躺在椅子上睡容恬静的少女。
琴月脸现惊喜,把脚步放缓放轻。
然而,无论她再如何小心翼翼,少女还是朦胧醒来了。
姜问钰边坐起身,边抬手揉眼睛,瞳孔聚焦,目光落在做贼似蹑手蹑脚的琴月身上。
琴月对上她的视线,愣了愣,不知为何,感觉表姑娘出门一趟回来变了很多,但要说哪里变了,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“那是什么?”姜问钰看向她怀里的东西,问道。
琴月低头瞧了眼,“这是布铺新到的布料,想着拿回来做件衣裳试试。”
姜问钰噢了声,很自然地换了个话题:“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发生什么事吗?”
琴月说:“府里的人都知晓您回桃县探亲了,没有人来问,就是谢大人隔三岔五过来问一句您回来了没有。”
谢之危。
他父亲是扶天阁的人。
谢之危照顾姜问钰是因为他父亲的遗嘱,但很显然,无论是谢之危还是苏府都是拿了钱权,却不按约定做事的人。
“琴月姑娘!”一个小厮气喘吁吁跑进来,在竹溪院门口喊道,“锦衣卫又来了!”
说曹操,曹操到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