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泉流般悠扬的笛声响起。姜问钰特地往谈殊的方向侧躺,手臂枕着脑袋,乌黑的眼珠凝视他骨节分明的手。
音律如流水叮咚,清亮悠远,让人心神平静。
谈殊吹着曲子,视线落在姜问钰身上,她蜷缩在躺椅上,目光放空,听着笛声,打了个哈欠,遂后缓缓阖上眼,面容恬静乖巧,似睡着了。
笛音延绵不绝,不知过了多久,姜问钰慢慢睁开眼,表情呆木,问道:“世子,我睡了多久?”
谈殊说:“不到一刻钟。”
姜问钰坐起身来,一边揉着右眼,一边伸出左手。
谈殊看了看面前白皙的手掌,视线往上,瞧着睡眼惺忪的少女,明知故问:“干嘛?”
“笛子。”姜问钰嗓音还带着困倦,“还给我。”
“交出来了,”谈殊俊朗的面容染上一抹蔫坏,语调散漫,“还要回去?”
姜问钰以为他不愿意给,便讷讷道:“那不要了。”
就在她收回手时,男人蓦地抓住她的手。
“下次要这个。”谈殊说。
姜问钰怔了怔,感觉手上传来的滚烫温度,黑亮的杏眸看着他握住自己的手,眼睫轻颤。
就在此时,远处的树又传来了动静。
姜问钰望过去,看见烤得外焦里嫩的鸡腿掉落在地。
“……”
谈殊看着薛无涯跳下树捡食物,神色冷漠。
不长眼的家伙,早不掉晚不掉。
时间不早了,谈殊没再留人,把笛子塞给姜问钰,让她回屋休息。
*
翌日清晨,谈殊等到了戴着新步摇的姜问钰。
她今日着的衣裙是独特又雅致的浅绿色,衣上点缀凤尾和箜篌的刺绣,天丝纱裙行走时有种被云雾掩映的朦胧感。
曦光洒落在姜问钰身上,她仰起脸,步摇闪着莹莹泠光,一个朝气蓬勃的明媚笑容便映在了谈殊眸里。
用完早膳后,两人去找公孙蓁和仲子扁。
“公孙大夫,我师父去哪里了呀?”姜问钰梭巡一圈没看见仲子扁的身影,只好问公孙蓁。
公孙蓁闻言,拿着干药材走上前,满腹疑惑:“他不是去找你们了吗?”
姜问钰:“师父什么时候说要找我们的?”
“昨日申时。”公孙蓁道,“好像是说找到了解蛊毒的办法。”
姜问钰跟谈殊对视一眼,两人都没见到仲子扁。
所以……大师兄,我年过半百的师父又失踪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