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家老太太回去以后,半宿都睡不着觉。
“大晚上的,你在折腾什么?”江老爷子从床上坐起来,担心的问道:“是不是晚上吃多了,胃不舒服了?”
“没有,我就是在想点事儿。”江老太太也从床上坐起来。
江老爷子看着神色凝重的江老太太,担心的问道:“是你在宫里看出了什么事儿?”
“宫里什么事都没有,好着呢。”江老太太面对着江老爷子,低声问道:“老爷子,你觉得凝丫头那孩子怎么样?”
“凝丫头挺不错呀。”江老爷子不解道:“长的俊俏,性子也好,怎么了?”
“凝丫头是在咱们女儿的身边长大的,你可能也看出来了,咱们女儿拿她跟亲闺女一样,把她教育的很好,皇后娘娘和子熙,还有子墨,也都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疼爱……”
“你说这些,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江老爷子看着老太太,“大半夜的,你就别跟我兜圈子了,你有什么话就跟我直说。”
“我是想说,香凝跟若尘,你觉得怎么样?”江老太太问道。
“她们之前不是议过吗?”江老爷子皱眉,“一波三折的,我听老大媳妇说,把若尘给晃够呛。再者说了,这是给老大家说媳妇,老大媳妇因为之前的事情,心里已经有些不快,现在再旧事重提,不太好吧?”
“我是看香凝真的很好。”江老太太皱眉道:“咱们家若尘上次回去,那么求咱们,可见他对香凝是真心的,若是能成全他们,也是一段佳话。”
“这件事情,还是得问问老大媳妇的意思,再问问若尘的意思,千万别弄巧成拙,再惹出别的是非。”江老爷子提醒道。
“那婉如那边呢?她会同意吗?”江老太太担心的问道:“现在香蓉可是皇后,子熙又娶了闵阁老的孙女,连那个庶出的香玉都嫁给了梁王。”
“你自己的女儿,你自己去问问,不就知道了?”江老爷子笑道:“你以前不是说女儿最听你的话吗?”
“这都什么时候了?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?”江老太太笑着拍了江老爷子一下,躺下道:“睡觉!”
“现在能睡得着了?”江老爷子帮着她把被盖好,也躺下来,道:“凡事不能操之过急。要不咱们就留在京城过年,等若尘回来,再看看孩子的意思,要是孩子还有那意思,那老大媳妇那边,就让老大去说。”
“我也正想跟你说这个事儿呢,现在婉如这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,她婆婆和易安都昏迷不醒,咱们就在京城多住一阵子吧,就当给婉如撑撑门面了,还有,若兰和若雪年纪也大了,老大媳妇也想给她们挑挑人家。”
“咱们家的姑娘不指望着高嫁,只要对方人好,有上进心,家世清白,也就行了。”江老爷子闭上眼睛,道:“儿孙自有儿孙福,咱们不求子孙大福大贵,只要平平安安就好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江老太太也闭上了眼睛,“如果香凝那孩子不好,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再动了这个念头。”
“知道就好。”江老爷子不再说话。
江老太太的心里却想着,他们江家的孙子孙女若是都在京城安了家,他们江家是不是也要在京城再重新买幢大宅子。
转眼间,到了左子熙大婚的日子。
自黎明起,庭院内外就已经忙碌起来,张灯结彩,喜气洋洋,热闹非凡。
天刚蒙蒙亮,鼓乐丝竹之音开始在院中回荡,欢声笑语充斥着每一个角落,江家大舅带着左子墨和江若尘在门口迎接宾朋。
左子熙在众人的簇拥下,穿上了绣着精美的图案的华丽长袍,腰间束着一条金丝腰带,他手持红绸,步履稳健地走出院门,翻身上马,带着一众人敲锣打鼓的去了闵府。
到了傍晚时分,左子熙把新娘迎回了左府。
左府鞭炮齐鸣,一直闹到夜幕降临,月升中天。
宾客们陆续离去,只留下新郎和新娘在洞房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