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香凝嘴上虽没说,但心里却仿佛有块石头似的,压在她的心上。
一直到七八天以后,左易安染了风寒卧床不起,左香凝才长出了口气。
江氏免了所有子女的请安,把左易安留在芳华院,悉心照顾。
左老太太去芳华院,要把左易安接到世安堂,但被江氏给拒了。
“老爷病了,媳妇还健在,子女也尚在身边,怎么能让老太太来侍候?”江氏笑着说道:“这让外人知道了,成什么事?媳妇是万万不敢如此行事。”
“你天天忙着府里中馈,还时常得去楚王府看弘哥,哪有时间来照顾易安?我这个老太婆,反正也是天天闲着无事,正好可以照顾他。”左老太太态度难得和蔼的说道。
“老太太,这话可不能这么说,让别人听见了,成什么话?难道我心里光惦记着女儿和外孙,就不管夫君的死活了?”江氏沉声道:“我看小皇孙只是偶尔,但照顾夫君,却是天经地义的责任。就像前几天我不舒服了,那夫君不是也日夜在芳华院照顾着我?还细心的天天给媳妇买点心,就冲着夫君对媳妇的这份心,媳妇也得好好的照顾他。”
左老太太对儿子的所作所为,最是心知肚明。
现在听江氏提到点心,她简直就是心惊胆战。
“江氏,我是来告诉你一声,我要接易安到世安堂,你放还是不放?”左老太太见软的不行,便开始来硬的,“既然你跟我提别人,那咱们就索性问问别人,我做母亲的想照顾儿子,有什么不妥的?”
“那老太太就找人问吧。”江氏笑道:“京城比我忙碌的当家主母多的是,看看哪家的夫君病了,是把人送到老太太那里,由老太太照顾的。子女病了,不远离父母,难道是想把病气过给父母不成?这么不孝的事情,我还真不知道哪家能做得出来?更何况,老爷现在四十多岁,可不是四岁,还需要母亲照顾!”
左老太太被江氏气的差点没翻白眼。
她现在是更加肯定她儿子这次病的蹊跷。
她怒气冲冲的走了,第二天就让王妈出去请了两个大夫回来。
江氏毫不阻拦。
大夫来了,江氏就大大方方的让人进去看。
可看来看去,诊断的结果都一样,病人邪风入体,需静养。
左老太太不甘心,每天都会到芳华院一趟。
江氏视她如无物,该怎么照顾,还是怎么照顾。
三天后,初七,左老太太来到了香兰斋。
左香凝刚试完郡主的礼服,看到左老太太过来,颇为吃惊。
但转瞬她就猜到了老太太的来意。
“这礼服可真精致。”左老太太用手摸了摸桌子上的礼服,忽然哽咽起来,“只可惜,这么大喜的日子,你父亲却不能亲眼所见。”
“孙儿庆典那天,会先给父亲大人看的。”左香凝安慰道。
“凝儿,你母亲对你是最好的,你父亲也是最疼你的,你去跟你母亲说,让她把你父亲送到世安堂来,由我来照顾你父亲,你母亲也好专心忙你的事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