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枝枝回过来神,却像是没听到冯伯说的话一般,疾步走到他身边,开口问道:“耽误您点时间,您知道刘嫂家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明明都盖好了新房子,怎么刘嫂还是心存死志。
冯伯经常往返各个村镇,他就靠给各家各户带来需求的东西赚点小费,相当于现代的快递员。
每天串的门多,冯伯还真知道不少小道消息。
赵枝枝现在的身份是村长,冯伯就算着急赶路也会给她三分薄面。
想到刘嫂的悲惨经历,冯伯先是叹了口气,这才缓缓说道:“她是个苦命人呐,当初,她被从邻村买来给刘全当童养媳,刘全从小心智不全,刘老相继故去了,刘嫂怀了孕,照顾刘全总归无法精细了,一个疏忽,刘全就出意外了。”
“自那之后,刘嫂就郁郁寡欢,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错,大伙儿也劝了,但她就是想不开,甚至在某天夜里喝了农药,幸好被救了回来,但孩子没了。”
“不过,孩子没了,大家担心她还要轻生,她的几个邻居甚至轮流守了一段时间,结果人想开了,竟是好好地当寡妇,过自己的日子去了。”
“后来我们才知道,她跟梁佩暗中好上了,那梁佩也是个可怜人,鳏夫一个,两人能在一起我们也是乐见其成的。”
讲到这,冯伯的语气沉重了许多,“只可惜,天公不作美。”
他瞧了眼面无表情的赵枝枝,犹豫着说道:“梁佩在曹县令来屠村那次为了保护刘嫂被斩了。”
赵枝枝心下一咯噔,心中顿时涌起无边的愧疚。
虽然这事儿同她没有直接关系,刘嫂也没有怨她的意思,可赵枝枝过不去心里那一关。
冯伯瞧着赵枝枝的神情黯淡下去,赶忙安抚道:“赵家丫头,你也别多想,每个人的命数都是天定的,刘嫂和梁佩应该是注定命运多舛,怪不得任何人。”
赵枝枝扯了扯嘴角,笑得比哭还难看,“多谢冯伯,您忙吧。”
说完,赵枝枝往旁边让了几步路。
冯伯自知多说无用,再次叹了口气后驾车离开。
赵枝枝满怀心事地走到半路又拐了回去。
不行,她不能放任刘嫂继续堕落下去。
吃了这么多苦,才更应该珍惜生命,若是就此放弃,那之前吃过的苦岂不是就变成笑话了。
想到这,赵枝枝忙不迭加快了脚步。
走到刘嫂家中,她又坐回了地上,赵枝枝早就知道了,她的病原本不会这么快严重,就算是拖也能拖个半月左右。
之所以变成现在这般,肯定是刘嫂故意受凉,使得身子抵抗力越发低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