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县令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,没用人搀扶,猛地站起身,死死盯着那堆碎片,跺脚嘶吼出声:“我的宝贝啊!”
赵枝枝眨了眨眼睛,只觉浑身舒爽,开心地咧嘴笑了起来,趁他们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,她又来到另一个瓷器后面,把手放在上面,作势要推倒。
曹县令慌忙喊道:“等等,别推,有话好好说。”
赵枝枝诧异看向他,“你真能好好说话?”
曹县令笑得比哭还难看,“我能,赵姑娘,还请手下留情。”
他屋里每一样东西都价值千金,曹县令又是吝啬至极的性子,自然舍不得瓷器当着他的面被生生毁掉。
赵枝枝勾了勾唇又很快拉下,眼神阴冷,“放我走,我不动你屋里的东西,否则,我能把它们全都砸光。”
曹县令现在哪还敢不同意,他忙不迭点头道:“好,没问题,你说什么就是什么,你走吧。”
赵枝枝瞥了眼还堵在门口的侍卫,冷声道:“让他们退出去。”
曹县令当即朝他们挥手,“退下,都给我退下。”
见侍卫们磨磨蹭蹭退出门外,赵枝枝拧着眉再次扫了眼四周,目光锁定右侧桌子上的精美瓷器,小巧易拿,正好能充当她的挡箭牌。
趁曹县令还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锁定在她手边的瓷器上,赵枝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到了精美的小瓷瓶。
曹县令瞧见她怀里的瓷瓶整个人都不好了,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在地,他抚着额头,战战兢兢地说:“这个千万不能摔啊,这是丞相大人赏赐的,你这是要我的命啊!”
赵枝枝闻言愣了愣,低头看了眼瓷瓶,冷嗤道:“怪不得你能在曹县只手遮天,原来背后是丞相在给你撑腰。”
自觉说错话的曹县令登时收起了所有小心的表情,眼中流露出弑杀的神色,“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,丞相是何等人物,你竟敢污蔑他,胆子是真不小。”
坏了,把这老东西惹急了。
赵枝枝顾不得再周旋下去了,找准机会,脚下生风,快速从门前的缺口冲了出去。
曹县令几步走到门前,眼神阴冷,望着赵枝枝跑远的身影,手慢慢抬起,一个手势落下,尖锐的箭泛着寒光射了出去。
赵枝枝没有回头,一直在死命地往前跑,她知道大门在什么地方,只要再转一个弯就可以跑出去了。
只可惜,她还没到拐角处,肩膀就传来了前所未有的剧痛,只这一下,就疼得她眼前发黑,踉跄着跪在了地上。
顶着满头的汗水,赵枝枝低头瞧了眼,只见她右侧肩膀被飞来的箭矢贯穿而过,鲜血顺着箭尖一滴滴地滚落在地。
赵枝枝抿了抿唇,试着站起身,可动一下就是撕心裂肺的痛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