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聚齐了,安静地坐在凳子上,谁也没有开口。
最后还是何秀儿最先沉不住气,“爹,您让我们坐在这干什么,我和李郎今天丢了大了,现在只想好好地休息,若是您没有什么事儿,我们就回自己的房间了。”
村长冷冰冰瞥了她一眼,何秀儿当即噤声,再不敢说话了。
他又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李秀才,眯了眯眼,淡淡道:“本来我是没打算那么做的,但他们竟然都欺负到咱们家门口了,我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。”
话音刚落,李秀才猛地抬起头,下意识问道:
“爹,您的意思是,您有法子让赵枝枝乖乖嫁给县令大人?”
村长轻哼了一声,“我毕竟活了那么大岁数,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米还多,怎么可能一点儿主意也没有。”
何秀儿也反应过来了,激动地说:“爹,什么主意,您快说呀,别卖关子了。”
村长看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,他就搞不懂了,自己这么精明的人是怎么生出来如此蠢笨的女儿的。
李秀才看得出来村长心情有些不好了,赶忙拉住何秀儿,小声制止,“别着急,你等爹慢慢说。”
村长平了平心绪,对李秀才说:
“既然她不愿意,那就生米煮成熟饭,让她没有后悔的余地。”
闻言,李秀才眼中的光散去了几分,语气带上了些埋怨,“这个房子不光您知道,县令大人早就想到了,但他都没有机会让赵枝枝中招,咱们也有什么法子呢,况且人还是个大夫,下药肯定不能行。”
村长问到细节,“你们是怎么下药的?直接给赵枝枝下劲药?”
李秀才不敢相信村长这么大岁数了,如此污秽的话张口就来,他都有些难以启齿,只能僵硬着点了点头。
村长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,倘若知道,定会对他破口大骂。
“你若是真的清高,那就不要靠别人去衙门当差,自己考上岂不是实至名归,现在得了便宜还卖乖,简直就是恬不知耻。”
村长眼神微暗,默默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包好的小纸包,“这里面是无色无味的蒙汗药,你们买通去找赵枝枝看病的病人,找机会把药下到茶水里,等她晕过去就可以抬到县令大人的府邸上了。”
“到时,再让县令大人点上催情的熏香,何愁她不妥协,那东西对咱们来说难得,对于县令大人而言一定是小菜一碟。”
李秀才听到这茅塞顿开,他一改阴沉,面上绽放了虚假的文人笑容,“还是爹厉害。”
村长不屑地哼了声,“少在这儿拍马屁,快去办你们的事儿吧,这件事成了,日后再想办法讨好赵枝枝,毕竟她以后可就是县令大人的姨娘了,不可不防枕边风。”
李秀才笑得露出了一嘴牙,看起来颇显猥琐,“您放心,小婿明白。”
何秀儿反应慢半拍,但她已然想到了人选,“李郎,我记得孟子萝家里快揭不开锅了,前几天,我还听咱们村碎嘴婆子们议论这件事咧,或许,咱们可以从她那下手。”
孟子萝也是个穷讲究,宁愿带着孩子挨饿受冻,也不让她男人去同村里人借米,恐怕伤了面子。
她男人在镇上也是干苦力,每月只能换得一小袋粗粮,根本就不够一家四口吃喝。
所以他们家自灾荒以来就一直紧巴巴地过日子,何秀儿自告奋勇将这个任务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