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邵冷冷地瞥了他一眼,方才开口继续道:“枝枝,她那边也不知道有没有下雪,天气变冷了,小荷村又缺粮断水,也不知道她有没有饿到自己,渴到自己。”
听到这些话,柳青忍不住瞪大双眼,不敢置信地看向魏邵。
从来没想过,他家将军会如此关心一个人。
往日,他家将军话都不曾多说,哪怕是在发号施令也都是言简意赅。
柳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,这位赵枝枝恐怕在他家将军的心中地位非同一般。
“怎么不说话?”魏邵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弧度。
柳青猛然回神,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忍不住打了个冷颤,忙不迭解释道:
“那啥,将军,我也在想,赵姑娘此刻做什么呢。或许,她正在帮村中人看病。”
“至于您说的渴着或者饿着,应该不太可能,您忘了,咱们出来之前特意去柴房看了一眼,那里堆积的粮食足够他们度过这个冬天了。”
魏邵冷嗤道:“平日夸你聪明看来还真是抬举你了,你是拿军中的用度来衡量他们吗?”
柳青挠了挠头,略显委屈地小声嘟囔道:“本来就是嘛,省着点儿吃,肯定能度过冬天。”
魏邵懒得理他,转身回了房间。
柳青站在风雪中,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的背影,良久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原以为,宛若神人的将军沾惹了情爱会开始变得有人性。
现在看来,仅存的温柔怕是都给了赵枝枝。
一声轻车熟路地“吁”,紧接着是马儿嘶鸣的声音打破了柳青的自我同情。
他抬起头,瞧见穿着士兵衣服的人火急火燎地上前道:“将军在哪,我要见将军。”
柳青秒变严肃脸,一板一眼的同他说:“你先在这儿等候片刻,我进去通传一声。”
他快去快回,带士兵走进房间。
魏邵头也不抬地说:“边疆发生什么事了?”
士兵单膝跪地,急声道:
“将军,文武副将差我来禀报您,匈奴有异动,前两日已经抓到了两个疑似匈奴人的探子,如今还关押在帐中,副将不知该如何处置,特地派我来征询您的意见。”
魏邵抬起头,淡淡道:“匈奴对盛朝的疆土不止一天虎视眈眈了,但他们一直隐藏的很好,是什么让他们冒这么大的险呢?”
士兵不解,试探着说道:“会不会是他们打算破釜沉舟了?”
魏邵哼笑道:“他们同罗伊人永远不可能和平共处,自然不会给他们一箭双雕的机会。”
话落,他冷声道:“你回去告诉文武副将,把人放了,勿要打草惊蛇,就算他们要刺探,也会想方设法摸清我的生死,在得出结论之前不会轻举妄动。”
士兵应声而去,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,通讯士兵履行的便是此等职责。
“将军,咱们现在的情形可不乐观呀,南方有罗伊步步紧逼,北方有匈奴暗中蛰伏,西方虽然都是些小国家万一被南方或者北方拉拢了,对咱们的局势亦是不利。”柳青忧心忡忡,已经开始担心盛朝的未来了。
魏邵不骄不躁地给自己倒了杯茶,“莫要杞人忧天,四方相互挟制之势已经持续十几年了,最起码还要个五六年,他们才能对大盛朝造成威胁。现在,无论是哪方出兵,都会重伤而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