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二十是每年最后一场宫宴,也是最重要的宴会。
二十那天宴请的是从各地回京述职的地方大员和朝中权贵,一年一次,极为重要,每年的封赏也从今天开始。
当然不是所有官员都回来,地方官职众多,全都回来那就乱套了。
所有官员三年轮换回京一次,面见皇帝受赏,同时还有职位调动。
二十那天宴请是官员,比较正式,二十二那天宴请的是官员及其家眷,夫人子女皆可入宫。
姜赢不想去,她怕有些疯的太子。
得知太子不举之时,她愣了好一会儿,随后给宁王竖了个大拇指,无法不称赞。
就那随地睡女人的德行,就该不举才能让他知道什么叫痛。
然而姜赢是得意了,姜婵却差点儿崩溃。
她心心念念想嫁给太子,甚至轻易把清白都给出去了,这太子不举了她怎么办?
不是说非要行房,而是太子名声传出去了,不管她入不入东宫,那都是活生生的笑话了。
不入东宫,她已经失了清白,而且太子怎么会允许她嫌弃?
入了东宫,那就是活守寡,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,而且还得跟太子一起承受别人异样的目光。
姜婵想了整整一天,终于眼前一黑倒下了,醒来之后就开始发热,整个人浑浑噩噩,吃了药也清醒不了。
本来准备装病的姜赢:“.”
说辞都想好了,被姜婵抢先了,而且林书韵还坚决不准她推诿,让她陪着第一次入宫的张梨。
“好生陪着你嫂子,要是有个意外,饶不了你。”
别说,这婆婆对媳妇比对女儿还好。
姜赢只能被迫出门,上了马车,张梨还很忐忑:“阿赢,嫂子是不是有什么开罪你的地方?我要是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你不妨直说。”
张梨这话说得很诚恳,她也并非尖酸刻薄之人。
姜赢不否认张梨是个好嫂子,但她实在是没有跟她联络感情的想法。
“嫂子说笑了,你没错,是我自己的问题,不重要,你不必在意。”
姜赢浅笑客气,尊重足够,但也疏离足够,明明两人挨得很近,但张梨就是感觉自己一点儿都没碰触到姜赢一般。
她完全隔绝了旁人接触,让张梨想说的话到了嘴边最后都化作了无声叹息。
这个小姑子,以前只是看着精致漂亮似玉人儿一般不真实,现在更是高冷,难以捉摸。
现在她还许了那号称活阎王的宁王,莫非她的变化是因为这个婚事?
宫门口姜赢看到了谢家马车,果然很快看到谢琼月下来,她先一步朝姜赢走来,一肚子牢骚终于有人可以说了。
“阿赢,我收到我哥的信了,他说一切都好,说那边的人情风俗,还说自己处理了好几件大事,我一点儿都不信他,我都问过了,那地儿接近南昭,还有蛮人,他肯定吃不惯、住不惯,还有瘴气和毒物。”
“我还以为他只是躲一躲,过年就能回来呢,结果没想到真的要待够三年,我好想他。”
姜赢握住她的手,轻轻靠了靠:“他是你哥,你担心他是当然的,但你也要知道,他还是惊才绝艳的谢辞年,顶天立地的男儿郎,吃苦受累是他建功立业必然要经历的,他不是跟你说了他做出的功绩吗?你该为他骄傲才对。”
谢琼月扁扁嘴,委屈巴巴:“好吧。”
姜赢莞尔:“再说了,也不一定要三年啊,你作为他最亲近的妹妹,你大婚那一日,他必然要亲自来送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