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哪句话听出来的?”
“那你自己敢进去吗?”
“我都说了大火之后那些机关可能早就损毁了,跟之前也不一样,要是半步踏错,甚至有风吹草动,可能都会让某一处的机关启动。”
“机关林其中有风吹过吗?”
离纤尘不明白,“你问这个做什么,那里又不是密不透风,自然有风。”
“嗯,那边行了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我的意思是,风能进去,我也能进去,你把牡丹凤凰脚的图给我,我去找找看。”
“你疯了?”
勾月最见不到人卖关子,“你大晚上不睡,难道不是让我帮你解决问题?”
他道,“我是找你商量,不是让你给我解决。”
“行了,别多说了,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。”
离纤尘拉住她的手臂,“我说真的,我没想让你替我进去。”
夜风吹过,在被窝里的盏鸢翻了个身,这山庄里面似乎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,到了半夜她还睡不着。
她随意披了件衣服,在院子中找了找姑姑的房间,轻轻推门进去,一进去就低声道,“姑姑,你睡了吗?”
没人回答。
这几日姑姑总是疲惫,想来她是睡着了。
离纤尘从勾月的房间离开,在月色中看见盏鸢那小姑娘跟做贼一样推开了宫不成的房门,“她去他房中做什么?”
罢了,年轻人玩得样真多。
盏鸢进屋关门,一气呵成,灯熄了,姑姑好像是睡着了。
她摸过去,摸到了床沿,正好摸到了姑姑的肩膀,听到姑姑叹息一声,“对不住,姑姑,吵醒你了吧?”
姑姑不说话,翻身朝里挪了挪。
她真好,还给她腾出个位来,“姑姑,我上床来了。”
盏鸢钻进她的被窝里躺好,“我总觉得这山庄里阴森森的,姑姑,你有没有觉得?”
见姑姑不搭理自己,她就小声了些,“你困了?”
姑姑点点头。
她便也不说话了,靠着姑姑的肩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,半梦半醒之间,好像看到姑姑开了门出去。
她实在困得紧,被窝又暖和,也顾不得问姑姑起夜要不要她陪着一起去。
一觉就睡到了天亮,见姑姑还没回来,房中没有她的衣服,她昨夜起来就披了一件外衣,她打着瞌睡回了自己房中洗漱穿衣。
等她再出来,却见姑姑开了另一扇门,在门口伸懒腰,盏鸢脑中轰隆一声,“姑姑?”
勾月听见盏鸢叫她,转过脸来,“早啊,饿了吗?”
她却问道,“姑姑,你怎么在这里?”
“这丫头是睡傻了?”勾月道,“我昨晚一直睡这里,我们一起来了山庄,你忘了吗?”
盏鸢再一转身,望向今早出来的那个房间,此时宫不成像是才起床一样从离纤尘的房中出来了。
勾月指了指离纤尘的房间,“你怎么从他房里出来?”
宫不成道,“哦,昨夜离纤尘说有事问我,我们说了很久,后来就睡下了。”
勾月点点头,“他呢,还没有起来?”
“昨夜说了太晚,他快天亮才睡着。”
勾月回了房中取长宁,准备早上练练剑。
正要叫盏鸢跟她一起,一出来却见盏鸢跟在宫不成身后走了。
“这丫头,叫她她是没有听见么?”
那头盏鸢跟上宫不成,接连道歉,“实在对不住,我昨夜吓到你了吧?”
宫不成只当作没有听见,“早上你想吃些什么?”
“我不是故意的,我以为那是姑姑的房间。”
宫不成心道,这傻姑娘,他已经假装不知道了,她非要承认。
宫不成只好提醒她,“我不知道元姑娘你在说些什么。”
“怎么会,我明明……”她这才反应过来宫不成是在帮她掩饰,未婚男女睡在一起,想来她会丢了清誉。
“多谢。”她道。
宫不成松了一口气,“今日伤口好一些了吗?”
盏鸢道,“好了很多,伤口已经全都结痂了,等好清,痂估计也脱落了。”
“我听离纤尘说,叫你最好不要吃辛辣的,昨日我们吃的那道鱼似乎就有些辛辣,你的脸没事吧?”
盏鸢说,“没事的,那就一点,不算什么。”
离纤尘坐在桌边时,几人都吃了个差不多,他的眼睛先是在宫不成身上停留,然后是盏鸢。
盏鸢被他看得抬不起头,心道,他不会知道昨夜的笑话了吧,怎么会这样,他又没有看见她偷偷进了宫不成的房间,难不成是宫不成告诉了他?
宫不成见她偷偷看了自己一眼,立马急了,“我什么都没说。”
勾月吃了一口馄饨,咽下去道,“说什么?“
宫不成解释也不是,不解释也不是,一时间手足无措。
盏鸢急忙道,“我知道。”
宫不成看样子也不是那种人,会拿她这个把柄威胁她,应该是她想多了,离纤尘怎么会知道昨夜之事。
“你知道什么?”勾月被他们的对话搞得一头雾水。
离纤尘给她夹了一筷子榨菜,“吃吧,多吃些。”
“我要吃,我自己会夹,哪里需要你来。”
“什么时候去?”勾月问离纤尘。
离纤尘道,“和你无关,你不用去。”
勾月啧啧两声,“你自己能搞定吗?”
“我……”
“十成把握,你有几成?”
离纤尘被她一问,强撑道,“十成把握。”
勾月笑了,“你心虚的时候特别好笑你知道吗?”
宫不成问道,“你们要去哪里?”
离纤尘道,“不是我们,是我,她不去。”
盏鸢道,“到底去哪里,看你们这么神神叨叨。”
“小孩子家家,不要多管闲事。”勾月给她拿了个调羹,叫她再喝半碗粥。
没过一会儿,顾主管便来到了这里,与几人打了个招呼便说,“小姐请各位前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