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将军子嗣众多,连他自己都记不起来这些孩子到底长什么样子更不要说名字。
小韩敷在这种情况下,愣是凭借自己那一张脸,让自己的父亲记住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叫韩敷。
此时恰逢韩澄与谢载厮混,韩将军觉得韩家在后宫的荣耀朝不保夕,决定再送一个女儿入宫。
这等事情,想来实在棘手。
入宫本就是要在必要的时候取代韩敷,中间必是少不了明争暗斗。
家里的夫人定不会让自己的骨肉去趟这趟浑水。
几个庶女吧,自小就没念过几天书,见识太少,送到宫里,弄不好还要丢韩府的人。
思来想去,韩将军想到了韩敷。
不仅容貌姣好,生母还有些文采,这些年应该教了她不少。
韩敷入宫后,谢小娘在韩府的日子才算是好过一些。
除了韩敷自己偷偷从宫里送出来的体己,韩府也不敢再小瞧谢小娘,谢氏更是不必说。
韩敷多年盛宠不衰,大有盖过皇后的架势。
生下的晋仪王姬又深受陛下宠爱。
再等上个三五年,韩敷诞下皇子,再加上韩谢两家的助力,真的当上皇后也未可知。
谢氏一组眼巴巴的盼着韩敷成为皇后,没想到她这个关口暴毙。
如果放在平时倒也还好,不巧的是谢小娘半月前刚刚进宫探望韩敷。
这更让谢氏认定韩敷是被人所害。
凡是在朝中任职的谢家子弟,纷纷上折子要求默毒给韩敷一个公道。
这让默毒分外头疼。
谢氏现在衰落了是不假。
俗话说得好,瘦死的骆驼比马大。
谢氏再不济,在中原扎根数百年,即便是朝中要职并无谢家子弟。
但谢家祖上数百年的经营谋略在朝中盘根错节,实力已然不能小觑。
越往南走,风景更好。
马车外的风撩开车帘,肆意逗弄着车里的两个人。
勾月靠在马车上,从不时被风吹起的车帘角落里往外看。
她喜欢无拘无束自在驰骋在草地上。
文渊之看她一直往外看,“要把车帘掀开?”
勾月摇摇头,“不用。”
“不掀开你就看不到外面了。”
“我也不想看了。”
勾月蹑手蹑脚的爬到文渊之怀里,面容埋在文渊之脖颈处。
“阿渊,你比风景好看。”
一句话让文渊之脸上连日的阴霾烟消云散。
“阿渊,你多笑笑,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。”勾月翻过身来面对着文渊之,用手戳了戳文渊之的嘴角。
文渊之的嘴角微微上扬。
“韩将军病重,贤妃暴毙,朝堂上已经乱了好几日了。”
文渊之总是想着朝堂上的那些事,即使是在这个时候。
“贤妃?暴毙?”
勾月不知道这些事,只是当日知道贤妃是韩澄的妹妹。
“贤妃的事情如何影响到朝堂?”
勾月对庙堂之事向来没有多少天分,她虽然知道这些人之间的关系,细往里深究就不太清楚了。
文渊之对勾月很有耐心,静下心来给勾月分析。
“贤妃的母亲,乃是中原的百年望族谢氏之女。虽是个庶女,在谢家不受宠,在韩家没没人正眼瞧她,但在贤妃入宫之后一切有了转机。”
“因为贤妃受宠?可是宠妃能带来什么呢?不过就是局促于后宫的方寸之中。”
文渊之摸摸怀里勾月的脸,继续说道。
“你说的倒是也没错,宠妃不过局限于方寸之间。不过也有例外,身后有家族的宠妃又是另一番光景。”
勾月对文渊之的话来了兴趣,坐起身来。
“你快说说。”
文渊之顺着勾月说下去,“你也知道,贤妃是皇后娘娘的妹妹,这个身份入宫,明显就是来分宠的。皇后的母家是韩氏,而贤妃的母家不仅韩氏,还有谢氏。”
勾月有一点点明白了,“也就是说,贤妃并非是因病暴毙,而是另有隐情?”
文渊之并没有想过勾月所述之事。
“这个还不好说,不过能肯定的是谢氏一族对贤妃给予厚望,如今无端身亡,谢氏是必定要讨个说法的。”
马车还有不到二十里里便到良渚,文渊之坐直身体,理了理衣襟。
“等到了良渚,我需得先进宫一趟,让车夫先送你回去吧。”
她想到金戈和阿酒也多日未见过了,对文渊之道,“那你记得早点回来,我先回去吃金戈的饭菜,饱餐一顿,你在外面别吃多了,我们多备些好吃的等你回来。”
良渚晌午的日光有些冲,照的人想把外衫脱掉,尤其是在这个时候。
默毒把满案几的奏折给文渊之看,上面全是关于最近朝堂的棘手之事。
饶是文相,也觉得头大如斗。
与文渊之相比,默毒轻松不少,看着风尘仆仆的文渊之,“也是时候官复原职了,内阁十二臣之首,如何,文相?”
“不出事陛下想不到微臣,可谓是有事钟无艳,无事夏迎春。”
默毒笑道,“渊之,你是我的定海神针,怎么能这么想你自己呢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