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姚儿踉跄着站起来,拔下手中的匕首指着他们,“来啊!有本事就上,不能杀了我,算你们都是孬种。”
余于中一听就笑了,“萱娘,你不要动手了,中了毒,当心毒在你体内扩散更快。”
周蒙飞鸟一般窜出去,一拳打在她下巴上,将她打飞数步远,倒在地上只有微弱的喘息了。
符遮提醒了一句,“够了,她要是死了,我们不好交差。”
萱娘走到余于中身后道,“我去取她母亲的头颅。”
“盒子里装了粗盐吗?”余于中问道。
“嗯,装了,带回去不会腐败。”
“去吧。”
周蒙刚想收手,太姚儿却又颤颤巍巍再次倔强地站了起来,此时她已被打得没有几处是好肉,唇角沁血,半边脸肿着,肩膀上的伤口还挂着骇人的铁钩。
符遮实在觉得麻烦,几步飞身过去,一掌击在她身上,这下彻底将她击倒了。
她直挺挺往后倒下,似乎连呼吸也没有了。
夜风这样凉。
山间的林木萧萧。
一个人影飞速出现,等几人看清,他已经站在了太姚儿面前。
遮住了脸,几人并没有认出来他。
只见他将额头埋在她脖颈处,小心翼翼探她的脉搏。
不多时他站了起来,将太姚儿背在了身后,用索命绳将她与自己捆绑在一起,手中长刀已抽出,“挡我者,死。”
这是他第一次不想长战求取胜负,十招之后便挟持了周蒙,“让我们离开,否则除了地上的乌则飞,我叫你们再损一员。”
余于中白净的圆脸上挤出一个笑,“好说好说,太姑娘伤得这样重,我们带回去估计也没命了,你要带走她,就带走吧。”
周蒙气急,“别管我,杀了他们!”
符遮一时不知怎么办,望向了余于中,只见他摇了头。
他只好让他们过去。
天亮得很快,林晓风找了马车,将太姚儿安置其中,一边赶路,一边为她运气疗伤。
他快到黎明之时,坐在马车里静静看了她一会儿。
随后打通了自己被师傅封住的几处大穴,源源不断的内力自体内传到各处经脉。
就在此时,车马一眼看见了前面挡路的两人。
大声道,“客官,咱们走不了了。有两个土匪拦路打劫啊!”
林晓风已经猜到是谁了。
掀开车帘,果然看见是十二卫其中两人。
萱娘对于余于中放过太姚儿一事耿耿于怀,她更怕良渚找不到能为她解毒的人,这样一来,她若武功尽废,便再也不能担任十二卫之一。
周蒙站在她身边,“他不好对付,你要当心。”
萱娘微微一笑,“我认得他,乌则飞也同他交过手,我与乌则飞两人合力可抵他一人,你的武功又远在那废物之上,你加上我,自然能取林晓风狗命。”
林晓风道,“你们一起来吧,免得耽误我赶路的时间。”
他倚着车边,从马车里头露出一半身子来。
这样神气的一个人,周蒙心里打鼓,他的实力当真如萱娘所言?
萱娘见林晓风竟不下马车,没想到他竟这样不把自己当回事,“你下车来,死也有个死法。”
林晓风道,“她伤得很重,我一刻也不能不看着她。”
萱娘即刻凌空飞起,长剑迎面而来,周蒙助她,紧跟其后,手臂一出,便想要将林晓风拉出马车之外。
林晓风剑锋往上一顶,随即倒转,两招便将萱娘打得往后倒退,如同断线风筝飞了出去。
待她站稳,道一句,“你何时武功进步这样快?”
周蒙道,“我来试试!”
长剑挥向林晓风,两把剑一撞,周蒙竟被他的内力震得一时握不住剑柄。
周蒙也只好暂时退远些。
“没用的家伙。”萱娘抱怨道。
“你还不是接两三招就不成了。”他道。
林晓风道,“你们还有什么所长,都使出来吧。”
萱娘和周蒙对视一眼,双剑相交,又即刻分开,一左一右,一前一后,两把剑交替刺来,刺得车夫站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,一时分不清这是两把剑还是数十把剑了。
他揉了揉眼睛,见车上那人顺手出招,一剑将二人的剑都格开了。
一只手贴在车中那重伤的女子胸前将真气注入,轻轻为她运气,护她心脉无碍。
太姚儿迷迷糊糊中觉有一股热气从她身前袭来,慢慢注入她身体中,不多时她便觉得心胸当中不是那么痛了,可略微沉重些呼吸了。
马车外萱娘和周蒙运剑如风,用最狠毒的招式对付林晓风,他却不时将目光收回来,双眼凝视太姚儿。
车外两人剑招攻得越发急促,兵刃交加,如暴雨而至。
他回过头来看了几眼萱娘和周蒙,“你们的剑法,不甚高明。还是多练练吧,免的出来丢人。”
话刚说完,长剑一横,力透剑身,瞬间斩断了萱娘的剑,周蒙连忙将萱娘往后一拖,拉出马车几步远外。
“我们输了。”周蒙道。
萱娘不肯让路,“交出解药,今日让你们过去,否则就算你们回到良渚,老娘也不会放过你们。”
周蒙叫她少说一句,没见过败了的人还这么狂妄。
“非要我杀了你们?”林晓风冷冷道。
看着被他削断的剑尖,周蒙拉了拉萱娘的手臂,“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”
萱娘闻罢,也知今日是讨不到解药了。
她对林晓风说,“寻常堂弑君谋反,普天之下,绝没有他们能藏身之地,纵然有几个漏网之鱼,怕是也跑不了多久。”
林晓风掀下帘子,叫车夫继续赶路。
萱娘不住嘴,“你可知,她爹娘都是谋逆的罪人,一个是南燕旧臣,一个是后燕皇室,你若多管闲事,总有一天不得好死。”
车中的太姚儿不知是不是因疼痛皱了眉头,林晓风慢慢将指尖覆在她眉头,希望抹去她的苦痛,又怕粗糙的手指碰伤了她的肌肤,悄悄收回了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