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算,我方才故意逗你的。像你这个年岁,我才入朝为官不久,就算是后来为宰相,也了许多年。”
勾月想起自己刚跟踪他那会儿,觉得他简直像是云端的人,她站在泥尘中,仰头见那如谪仙一样的人从云端走下来了,离良渚越来越远了。
“你做错了什么,皇帝才叫你滚蛋?”
文渊之指着不远处摆好的桌子,“肉都烤好了,你不去吃?”
她便知他不想多说此事了,遂不再多问。
莲踌将鸡腿分给勾月,“姑娘多吃些吧,才能快些好起来。”
她忽然自惭形愧,喜欢一个人不是她的错,她为什么要猜忌她呢,勾月拿碗去接,“多谢,闻起来真香。”
刚吃一口就听见文渊之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,“一个鸡腿就把你收买了?”
她狠狠一踢文渊之。
“啊!”
纪朴捂住某处惨叫,“你踢我做什么?”
勾月连声道歉,“对不住,我不是……不是故意的。”
文渊之端起碗来,唇角压不住的笑。
嚷闹过后是片刻安静,各人吃各自的,一只鸡不多时便剩下骨架。
听得纪朴吃完嘴里的饭问道,“小文先生什么时候回良渚?”
“过两天她身子再稳一些,我们便启程。”
勾月慢吞吞记起来方才纪朴反问她难道不去良渚么?
“为什么你要回去?”勾月问他。
“官复原职了?”
纪朴替他道,“文家有位姑娘要出嫁,该叫文大人一声堂兄。”
勾月哦了一声,全然没细想这几年里难道文家就没有婚丧嫁娶么,他非要此时回去。
她有些激动,“你说良渚很有意思,那我们到时候去哪儿玩儿?”
文渊之说道,“良渚的护城河,每到十六十五晚上都有许多人去放河灯,到时候我们夜间出行,街上什么好吃好玩的都有,之前你……之前你没有去过良渚,所以不知道良渚有几处酒楼,赏月看日出都极美,到时候我们一起去。”
“叫上我。”纪朴插嘴道。
“我怎么没有去过,我去过呢。”勾月刚说话才想起自己是跟踪他开始那时候去的一次。
“你何时去过?”
勾月道,“很久之前,路过良渚一次。”
午后勾月洗了个澡,她敲了敲莲踌的门,听见她说道,“我已脱了外衣小憩,你要一同来么?”
勾月说不了,“我睡了好几日,不想睡了,你睡吧。”
往文渊之的房间走去,听见里面有纪朴的声音。
她敲了敲门,门中声音立刻止住了。
“进来吧。”文渊之道。
两人正在下棋,勾月搬了个凳子坐在棋盘旁边看,“你都快输了。”
纪朴道,“观棋不语真君子,不懂么?”
“我来教你,你下这里,这边就活了。”勾月继续道。
他说,“我偏不按照你说的。”
才落了两子便又输了。
勾月啧啧道,“不听老人言啊。”
他道,“同文大人博弈,君子纵然前知,也难以力挽,只好尽人事听天命了。”
她叫他让个位,“我来跟他下一盘,看看能不能力挽。”
文渊之表示她勇气可嘉,“你忘了你输给我多少次了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