勾月道,“镖……飙雪的一个冬日,我们一家人出行游玩碰上了土匪,然后我奋力抵抗,打得那叫一个难解难分,嘿——就被割伤了脖子。”
“哪里的土匪,这样猖獗?”纪朴问道。
勾月不想暴露太多,寻常堂也是出了名的镖局,现如今文渊之仍不知她跟了他两年多,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对他说。
“都过去了,问那么多。”
不多时,两人来到一片农田,果见几座坟头,尚是新土。
“掘一座就行了吧?”
纪朴急忙去捂她的嘴,摸到她被夜风吹得冰凉的唇,“掘人坟不是小罪,你不要高声说话。”
勾月呸了一声,吐了好几口口水,“你说清楚不就行了,还捂住我的嘴,你方才从客栈的茅厕出来,洗了手没有?”
纪朴开始掘坟,“好像没有。”
勾月想用铁锨给他一下。
片刻又听他道,“我不是解小手,我是方便去了。”
她慢慢握紧了铁锨,猛地朝他挥去,被他抓住木柄,“洗了,洗了,我逗你玩的。”
“找死呢,你。”
二人手脚麻利,很快打开棺材。
勾月面对尸体发懵,“难道要将死人搬回去?”
纪朴叫她走远些,从袖中拿出锋利的小刀,自他腹部打开。
“你做什么?”
他没说话,取了一些用手帕层层包裹起来。
“好了,我们再恢复原样。”纪朴道。
“你取得是他没有消食完的果子?”
“正是,清明果中有糯米,不易克化的。”
勾月呕了一声,“我来给他重新合上,你不要过来了。”
“你连死人都不怕,你还怕他肚子里的东西?”纪朴十分不屑。
勾月合上坟后磕了两个头,“这也是为诸位伸冤,可千万不要来找我们。”
纪朴转身走了,坟前一阵阵凉风,勾月慌忙爬起来,“你等等我啊!”
“你回身看看是不是有人跟着我们?”纪朴道。
勾月哪里敢回头看,“你莫吓唬我,我跟你说!”
再回到客栈,天已微亮了。
纪朴叫她先去睡一觉,自己出了客栈。
等到天光大亮,勾月睡了一个时辰,才见纪朴回来。
文渊之已等了一会儿,早饭也用过了。
纪朴在他身边坐下,将那包东西拿出,勾月连豆浆都喝不下了。
“你非要在我吃东西的时候过来?”她道。
“你吃你的,我又没说什么。”
文渊之问道,“情况如何?”
纪朴回道,“都问过了,也叫人检查过,无毒。”
他自言自语道,“尸体有中毒迹象,可清明果中又无毒……”
纪朴补充说,“还有一事,昨日那船家说——”
“他说赵家人死后几日尸体不僵,骨节皆如常人。”勾月记起此事。
“没错,中毒后,人的面色无常,骨节如常,只是吐出乌黑的血来,这毒也是奇了。”纪朴道。
三人便等到了午后。
莲踌和瑶台已置办了不少东西,只等去往红叶坊了。见勾月要出门,二人提出一同前去,勾月想起昨夜刨坟,摇摇头说,“我晚上回来同你们说,实在不好一同去。”
瑶台道,“万事小心。”
几人来到此处,那船家还是穿着昨日的衣服,带着昨日的斗笠,两颊消瘦,勾月心里一紧,“你该不会一晚都在此处等我们吧?”
船家道,“小人不知几位贵人在哪里落脚,又不敢逼急了各位大人,只好在这里等候,生怕错过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