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怎么行呢?”裴清辞笑着说完这番话后,眸子陡然一沉:“既然这件事是刑案,那就必须交由京兆尹,老夫人这般推拒,难道要窝藏要犯吗?”
“这……这算什么窝藏!”陈氏慌了,她没想到裴清辞会这么说:“这是我们的家务事,怎么就变成了窝藏要犯了?”
“杀人在我朝是仅次于谋反的大罪,就算是未出生的孩子也是如此,就算你不告,这件事官府都要管,若是本相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罢了,可偏偏本相知道了,既如此,那本相便不能坐视不理!任由杀人者逍遥法外!”裴清辞这话慷慨激昂,听得岁寒恼羞成怒。
她看向裴清辞,一脸怨念的说:“裴相,我家夫人根本没有杀人!您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啊!田蕾儿出事的时候,夫人都不在这里!”
岁寒担心若是官府来了,顾青鸢会伤的更重。
裴清辞的目光在岁寒身上扫了一眼,最后落在了顾青鸢身上,问:“或者不去官府?”
陈氏一听这话,就跟拽到了救命稻草一样,迫不及待的说道:“对对对,不去官府,多大的事儿啊,没有必要惊动官府!”
“去!”顾青鸢朝着岁寒挥了挥手,随后从长凳上缓缓爬了起来。
“夫人,您……您都伤成这个样子了,这是何苦呢?”岁寒擦了擦眼泪,颇为心疼地说道。
顾青鸢摇了摇头,将目光挪到了陈氏身上:“既然婆母不相信这件事不是我做的,那边交给官府去查,到时候肯定给婆母一个满意的答卷。”
陈氏一脸灰败,她站起身,走到顾青鸢跟前,叹了口气,伸手拉住了她的手,正色道:“你都这个样子了,我自然是相信你的,鸢儿,你受了伤,实在是不宜奔波,要不还是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顾青鸢微微一笑,伸手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:“婆母,我知道您是因为可怜我才这么说的,不过您放心,我一定会用事实告诉您,我不是凶手。”
于此同时,国公爷也来了。
她一过来,陈氏就跟看到了救星似的冲了过去:“老爷,您快说说鸢儿吧,这丫头非要去京兆尹。”
国公爷没有搭理陈氏,他先是朝着裴清辞行了一礼,随后才询问顾青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顾青鸢将刚才说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国公爷,听完了她的话,国公爷又朝着是裴清辞行了一礼:“多谢相国了,若不是您出手相助,鸢儿这会儿还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。”
裴清辞摆了摆手,道:“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,国公爷,依本相之见,这件事还是交给京兆尹吧,差点出了人命,若是自己处理,怕是不太行吧。”
国公爷点了点头:“相国所言甚是。”
陈氏一听这话,一下子就急了:“老爷!您胡说八道什么呢?今日宴客,府上这么多人,若是京兆尹来了,那……那咱们国公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!”
“陈氏,你这是什么话?不要国公府颜面的人难道不是你吗?”国公爷冷眼看着陈氏:“相国说了,若是他来晚一步,鸢儿的命可就没了,你在这个时候闹出人命,难道就是顾及国公府的颜面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