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韫锦不得不安抚两人的情绪。
随即,她回到屋里开始用膳。
依旧是白粥青菜。
苏韫锦却有些不敢相信道:“难不成就给我吃这个?”
秋琪和东柳都有些憋不住笑。
其实这是俩人一块想出的主意,目的就是希望苏韫锦别作践自己的身体,凡事总要先吃饱饭哪。
所谓民以食为天。
填饱肚子才是关键。
“应是厨房弄错了,我这就催他们重新做一份儿。”秋琪率先开口道,随即一溜烟儿的往厨房跑去。
东柳则自觉认错说:“夫人,您要罚就罚我们俩吧。”
罚她们做什么?
苏韫锦岂能不明白她们的一片用心良苦?
“你们只是一心为了我好,我怎会不明白?”苏韫锦反过来安慰说,“往后我保证不会这样了,你们也好放心了吧?”
闻言,东柳总算露出笑容。
不多时,秋琪便端着新鲜出炉的饭菜赶回来了——四菜一汤,另外还有份点心,一个人吃绰绰有余。
“你们把点心分了吧。”
苏韫锦指着点心道。
东柳下意识的想要婉拒,秋琪却抢先开口道:“多谢夫人赏赐!”
说完,她便用双手接过点心,同时示意东柳和她一块儿出去吃:“东柳,咱们先出去吧。”
起初东柳站着不动。
直到苏韫锦开口劝她说:“去吧,吃完再回来。”
东柳这才肯往外走。
等到了外面,她第一时间便是有些埋怨秋琪擅自做主:“夫人难得好好吃一顿饭,你怎能随意抢走夫人的点心呢?平时我们又不是连点心都吃不到,你应该把点心留给夫人享用才对。”
秋琪反倒不这么认为,顺手把一块点心塞进嘴里,一边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反驳说:“什么叫做我抢走夫人的点心?分明是夫人赏赐给我们的。你别想这么多,只管享用就好了。”
说着,她迅速把一块点心塞进东柳的嘴里,同时忍不住笑嘻嘻地说:“这下子你和我就成共犯了,可不许背后找人说我的坏话。”
东柳亦是无可奈何,只能勉强点头答应下来。
屋里。
苏韫锦正在用膳。
孙嬷嬷踩着点儿走进来,眼看四下无人才敢凑过来说话:“回夫人,盛姑娘已然变得安分老实多了。适才我看您在库房忙得脚不沾地,所以不敢随意打扰。眼下盛姑娘应是在外面待了好一会儿,您看要不要见她一面?”
为何要见她?
她自个儿乐意待在外面的,不管待多久和别人有什么关系?
随她去呗。
“不用理会她。”苏韫锦不假思索道。
她太了解盛语卿是个怎样的人——这个女人尤其心高气傲,生平最怕的事就是输给别人。
换句话说,她绝不会对人卑躬屈膝。
八成又是憋着一肚子坏水儿,一门心思想要打她个措手不及吧?
不然盛语卿还能有什么理由坚持在外面等她?
沉吟片刻,苏韫锦把东柳从外面叫进来:“东柳,你马上去库房一趟,把我做好的账本仔细收好了。”
东柳即刻动手前往库房。
随后,苏韫锦也没心思用膳了,随意扒拉两口就往寿安堂走去。
秋琪赶忙跟在后面:“夫人,等等我呀。”
及至两人踏进院里,只一眼便看到了稳稳坐在台阶上的盛语卿——哪像是在等人的样子?分明就是找了个地方歇脚儿,就差叫人给她端茶倒水了。
“夫人,咱们别理她。”秋琪暗自小声道。
不等苏韫锦开口,孙嬷嬷竟抢先赶了过来,嘴里喃喃自语的:“都怪我一时疏忽了,合该叫人把她看紧点儿……这下子真的坏事了,罪过哟。”
也不知盛语卿究竟听到了多少。
苏韫锦不由得多看她一眼,好在她似乎并无异常。
唯独孙嬷嬷咽不下这口气,本欲借着机会训斥盛玉卿一番,结果反被苏韫锦给拦住了:“嬷嬷,算了。”
怎么能算了呢!?
孙嬷嬷登时瞪圆了一双眼睛:“夫人,这事跟她没完……”
不等她先说完,苏韫锦便抬手示意她噤声。
见状,孙嬷嬷只得退到一边去。
随即,苏韫锦缓缓走到盛语卿面前,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她说:“从前盛姑娘好歹有几分教养,如今倒像极了市井泼妇一样。”顿了顿,她又换成一副似笑非笑的口吻,暗戳戳地揭开盛语卿最不愿面对的一个事实,“当真是从小地方生养出来的人,野鸡怎可和凤凰相提并论?”
话音刚落,盛语卿的脸色骤然变得苍白一片:“你——”
毫不夸张地说,当时她连杀人的心都有了。
然而事实上她却不敢轻举妄动,甚至连直视着苏韫锦的眼睛也做不到,只能逼迫自己咽下这口气。
殊不知她的一举一动皆是不能逃过苏韫锦的眼睛。
过后,苏韫锦直接绕过她走进屋里。
秋琪跟在后面时不时的看一眼盛语卿的方向——果不其然,盛语卿稍作犹豫后便果断跟上来了。
“夫人,盛姑娘跟上来了。”
“不用理会她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你只当她是不存在的便好了。”
“是。”
饶是这样,秋琪仍然心里犯嘀咕,以至于恨不得眼睛长在盛语卿的身上。
好在盛语卿一路都是规规矩矩的。
秋琪也不好硬找茬儿。
进到屋里,苏韫锦理所当然的落座主位。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