站在她身后的秋琪和东柳亦是一动也不动。
见状,孙逸不禁恼羞成怒:“苏韫锦,你究竟想怎么样?!”他本不擅长应付府里的大小事务,适才从盛语卿口中得知府里几乎乱套了,一大批丫鬟被无缘无故的开除以后,结果导致人手严重不足。
所以他的目的便是兴师问罪——只因苏韫锦一人统治着孙府的一切,但凡出了问题理所当然的都是她的责任。
“三爷想怎么样?只要我乖乖拿出琉璃盏就行了么?”苏韫锦开口就怼回去,“一对琉璃盏够不够?我的所有嫁妆够不够?整个孙家够不够!?……三爷,别人好歹只是要钱,你完全就是跑来要我命的。”
说完,她径直看向盛语卿:“盛姑娘,孙府的确大不如前,但是好歹替你遮风避雨。你嫁进孙府做妾本就是商量好的事儿,另外也是老夫人有意折磨你的,有本事在老夫人面前喊冤枉呀,冲我撒气算什么本事?”
一席话叫盛语卿顿感无地自容。
她只能选择求助孙逸:“三爷,你快帮帮我呀。”
奈何孙逸根本力不从心,到头来只有干瞪眼的份儿。
见此情形,苏韫锦不由得冷笑起来——重活一世,这个男人骨子里依旧没用。遥想前世,她也曾不甘心被盛语卿踩在脚下,以至于不惜一切代价只希望孙逸留在自己身边,结果反倒惹来他的厌恶和嫌弃。
要么就是不断的利用她,及至最后她完全没有利用的价值了。
被抛弃和等死是她唯一的归宿。
正应了那句话:命里有时终须有,命里无时莫强求。
可惜她太晚明白这个道理了,所以导致前世抱憾而死。
如今,她不会再有半分奢望。
所以这个男人最好有多远滚多远!
“盛姑娘,三爷根本帮不了你,”苏韫锦故作好心的提醒道,“你何必徒劳挣扎呢?”
这句话显然惹怒了盛语卿。
随即,她便开口道:“三太太未免太自信了,小心说话闪到舌头!”说时,她果然走上前一步,俨然是准备和苏韫锦大战个三百回合。
怎料苏韫锦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堵死她的嘴了:“盛家不教女儿做妾室的规矩么?但凡遇到主子说话的时候,身为妾室根本连开口的资格也没,所以趁我发火前赶紧闭嘴吧,好歹给自己留点儿体面。”
体面两个字险些击溃盛语卿的心理防线。
身为盛家的女儿,她怎能不给自己留点儿体面?
所以盛语卿不得不暂时闭嘴,孙逸也不知道如何帮她解围。
一时间,气氛有些凝重。
所以苏韫锦果断开口道:“不过三爷恰好在这儿,倒是省得我过去找你了。”
停顿片刻,她忽然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盛语卿,“原先府上丫鬟众多的时候,难免有人偷着搞小动作。一般小打小闹的也就罢了,偏偏这些个丫头胆敢对主子不忠不义,所以才被我打发走人的。”
一条狗养大了尚且学得会咬主人。
一群白眼狼养大了只会把主人吃得骨头都不剩。
往小了说,她这么做是为了防患于未然;往大了说,她这么做是为了孙家存亡着想。
听完一番解释后,孙逸不由得陷入沉思。
盛语卿的脸色则渐渐苍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