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边。
寿安堂内。
苏韫锦已经准备用晚膳了。
只见方桌上整齐摆着两样东西——一碗熬成清汤状的稀粥,拿筷子来回搅动才能翻起沉淀的米粒;一碟浸了酱油的青菜,菜叶子蔫巴巴的。
乞丐看了也会觉得寒酸。
偏偏苏韫锦一个人吃得津津有味。
秋琪忍不住劝她吃点荤腥菜:“夫人,别吃了。我去吩咐厨房烧两个肉菜,哪能委屈您光吃这些东西?”
委屈么?
苏韫锦垂眸盯着面前的白粥青菜,嘴角不觉扬起一抹弧度:“最近我食欲不振,光吃这些东西就感觉饱了。另外以后每顿无需整得大鱼大肉,府里的日常开销必须适当缩减,否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?”
不等秋琪开口作答,一旁的东柳忽然望见有人正朝这儿赶过来:“夫人,有人过来了。”
秋琪下意识向外望去,很快认出来人竟是孙逸和盛语卿,登时吓得有点语无伦次:“三爷来了!?夫,夫人……我们应该怎么办?先别……别吃了……”
淡定。
不就是来人了嘛?
苏韫锦从容地擦拭着嘴角:“别慌,你和东柳从现在开始不要出声儿,只管安安静静的站在我身后就行了。”
秋琪无奈照做。
东柳则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:“相信夫人吧,她可以应付过来的。”
绕是这样,秋琪仍然感到些许不安。
但愿一切顺利。
很快,孙逸便小心搀扶着盛语卿走进来,一抬眼便看到苏韫锦身穿着半旧的浅灰衣袍端坐在桌边,不由得盯着她有些入神了。
尤其当他注意到桌上仅仅摆着白粥青菜时,一时间心情五味杂陈——身为妾室的盛语卿尚且还能吃上荤腥,身为正室夫人的苏韫锦反倒吃的东西寒酸极了,传出去根本不像话。
“三爷难得来这儿一趟,”苏韫锦搁下筷子,顺手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皱,即便坐着依旧气势逼人,“目的是想要让盛姑娘给我敬茶么?”
孙逸充耳不闻,只冷漠地问道:“原先摆在这里的琉璃盏都去哪儿了?”
苏韫锦故作认真的想了想,一面托着下巴一面用手指敲击桌面:“自从被三爷故意打碎一个以后,我便不敢放在屋里摆着,顺手扔进库房里存着了。”
闻言,孙逸的眉头有些紧皱:“即刻从库房里取出来。”
凭什么?
苏韫锦不觉抬眼看向盛语卿,故意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:“盛姑娘是缺钱了么?不如再从西厢房翻找一通,指不定哪个匣子里就有钱呢。”
这番话多少有些讽刺意味。
盛语卿被迫低下头不敢说话。
见状,孙逸二话不说的选择护着她:“你少扯没用的,赶紧把琉璃盏先取出来。”
苏韫锦充耳不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