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难道真的是他做错了？

“苏闻渊，你简直不是个人！”

一旁的徐月儿甚至心痛到无法呼吸，以至于她恨不得把苏闻渊千刀万剐了才解气。

其余人颇有微词。

甚至连殿下都帮着苏韫锦说话：“闻渊兄，你未免太过分了，怎能将舍妹往绝路上逼？”

转眼间，苏闻渊成为众矢之的，偏偏他又毫无招架还手之力，只能以沉默进行最后的对抗。

时间缓缓流逝。

眼看苏闻渊的处境越发艰难，苏韫锦终究有些于心不忍：“罢了，别再说了。”

她从未想过伤害苏家人。

更何况是自己的兄长？

结果众人反倒没了主意，一个个心里怪不是滋味儿的——原本他们应当在做一件好事儿，结果现在反倒像是变成坏人一样，上哪儿说理去？

正当有人隐约感到不满时，殿下果断站出来主持大局说：“如今京城大多民风开放，早已不复从前的世俗眼光了。便是男子断袖也未尝不可接受，更何况是女子和离呢？如今京城和离的女子恐怕一抓一大把，她们的日子照样可以过得蒸蒸日上。”

一番话成功吸引所有人注意。

同时也令苏闻渊开始反思起来，及至想到两家人的关系，他又忍不住皱眉道：“殿下，和离并非一个人的事儿，其中牵涉的东西太多了。好比说两家人的利益关系难道不需要维持了吗？从此两家人形同陌路的话，早晚有一天会出大事儿。”

顿了顿，他的神情忽然变得异常严肃，颇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，“苏家决不能被人抓住任何把柄，哪怕代价是牺牲一切。”

所以她仅仅就是个棋子——既可以拿来利用，也可以随时抛弃的一枚棋子。

嫁给孙逸是利用；

进宫选秀是利用；

兄妹情深是利用；

……

对吗？

苏韫锦不敢往下想了，她只想尽快离开这儿。

怎料还没来得及往前走一步，她的手腕便被人狠狠攥住了。

低头看去，只见是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，其中一根手指上戴着温润的玉扳指。

“殿下，”苏韫锦的声音有些打颤，连同心脏也比平时跳得快一些，“请你放手。”

“安静。”

没想到殿下反过来叫她别说话，是否打算利用她做什么？

苏韫锦尚且一头雾水。

周围人更是没一个想明白的。

哪怕自诩和殿下关系密切的苏闻渊亦是揣测不到他的用意。

及至殿下缓缓开口道：“方才闻渊兄可是说孙逸此人日后定有一番大作为？我倒是很想反问一句话，此人是不是孙家的嫡长子？若是庶出的，日后爬得再高又有何用？照样是被人一脚踹下来的命。”

没错。

庶出两个字就是孙逸一辈子的枷锁。

任凭他在人前多么显赫高贵，人后的他终究被世人所鄙视。

只因是庶出。

或许老天爷生来就是不公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