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？”凌文茵有些嫌弃，“你们训练营里的男孩子不行啊。”

“那你喜欢什么样的？”

“摇头是什么意思？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魏玄商说，“没想过这个问题。”

看着她一派坦然，完全没有一点儿娇羞，凌文茵叹了口气，这是真没把心思放到这上面。

“你们这些孩子真让人心疼。”她捏着魏玄商的手，说，“本来该是读书恋爱好好享受青春的年纪，却已经开始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负重前行了。”

“很辛苦吧。”

“这是我们的职责。”

“你们这些傻孩子。”凌文茵眼里突然泛起泪。

魏玄商一慌：“师母，你怎么了？”

“没什么。”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，抬手按了按眼睛，重新笑起来，“心疼你们。”

她伸手来摸魏玄商的头，魏玄商下意识要躲，顿了一下，主动往前凑近了一些，让凌文茵的手落到了自己头发上，

基本上没人这么摸过她的头，也许小时候有过，但都没有留存在记忆里。

凌文茵的手温暖又柔软，袖口还带着淡淡的馨香。魏玄商心想：这就是书上写的，属于妈妈的味道吗？

……

孙卫平晚上九点多才回家，魏玄商正在陪凌文茵一起看综艺。

宽敞的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，电视屏幕上一群人热闹无比地在泥潭里滚来滚去，窝在沙发上的两个人不时哈哈大笑。

孙卫平下意识放轻了动作，没有换鞋，就这么在玄关处静静地站着，眼中透出愧疚与满足两种十分矛盾的情绪。

直到魏玄商发现了他。

“老师。”魏玄商从沙发上站起来。

“今天回来这么早。”凌文茵把电视声音调小，又拉着魏玄商坐回自己身边，“我们已经吃过了，给你留的饭菜在冰箱里，你自己拿出来热热。”

魏玄商要去，被凌文茵拉住：“他会用微波炉。”

孙卫平弯腰换鞋，闻言笑笑：“小商一来，也不陪我吃饭了。”

凌文茵装作没听见，把电视声音调高，重新津津有味地看起来。

魏玄商坐下之后往下扭头。

孙卫平换好鞋冲她摆摆手，自己去热饭了。

因为孙卫平平就没什么架子，所以魏玄商很快放松下来，重新投入到综艺节目喧闹欢腾的氛围里。

……

努力修炼什么的，都是空话，魏玄商自从住进孙卫平家里，每天的主题可以用四个字概括：吃喝玩乐。

凌文茵看上去十指不沾阳春水，实际上却烧的一手好菜，每天变着法儿地给魏玄商做好吃的。从中式硬菜到西式点心，全都信手拈来。

吃完饭，她们会一起在家里做瑜伽，或者去体育馆打羽毛球，去游泳馆游泳，运动结束之后凌文茵要带她去美容院待几个小时。

晚饭后就一起到公园里散步，或者窝在家里看剧看综艺。

白天从早到晚安排的满满的，魏玄商只能趁睡觉的时候修炼。好在进入到化神境之后，她已经完全可以用修炼代替睡觉了。

……

谢小斌回到了阔别半年的卡拉村，但是这里已经没有他的家了。

再也不会有个人站在门口等他，再也不会有人从柜子里拿出珍藏了好久的零食给他，再也不会有人问他在外面工作累不累，再也不会有人仔细地检查他每一件衣服上有没有需要缝补的破口。

留给他的，只有一片压在碎石下的废墟。

埋葬了他整个童年和所有的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