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知弈的鼻腔里热热的,充满腥气的液体喷薄而出——宋屿寒是实打实动手,丝毫不留情面。
“怎么?宋总无能为力只能找我泄愤了吗?”
白知弈抹去蜿蜒淌下的血液,冷冷地说。
宋屿寒该庆幸是这个时代的人,要不早就脑袋落地了。
“告诉我,秦桃夭在哪里?”
宋屿寒如同看一件垃圾一样看着他。
白知弈闷笑了两声,“宋总不是很有本事吗?怎么还要来问我?”
“我实话告诉你,我也不清楚秦桃夭在哪里,说不定真的掉进海里死了。”
“你再说一遍?!”
宋屿寒的怒意愈盛,“秦桃夭到底在哪儿?说!”
“我说我不知道!我还想知道她去哪儿了!”
白知弈猛地一把将他推开,扶住助理的手爬起来,冷笑着说:“谁清楚她还勾搭了什么人,反正我没见到她,你还是另寻高明吧!”
说罢,他就直接回到车子上,头也不转地朝着司机喊:“走!还磨蹭什么。”
白知弈的车子行驶而去,卷起阵阵烟尘。
离开了一会儿,白知弈才察觉到鼻腔里的疼,还是火辣辣如火焰燎动,微微咬紧牙关,沉声道:“开快点!”
司机不敢作声,一脚油门踩下去。
到达云家的大门前,白知弈阴着脸,直接冲了进去。
“云若檀,你给我出来。”
云若檀似乎是才睡美容觉起来,裹着昂贵的真丝睡袍,慵懒地捋着头发说:“哟,你这不搂美人在怀,怎么有空来我这里?”
“云若檀,是不是你搞的鬼?”
云若檀的眼睛一下睁大,皱眉道:“……你在说什么?”
“秦桃夭,不见了!”
白知弈提起来就火大,烦躁地耙耙头发。
原本都想好要怎么对待秦桃夭,就差临门一脚,人居然就这么消失了。
“我就说会有这么一天。”云若檀听明白什么意思,抱胸勾唇,“你这件事我可是全权没插手的,什么人手都是你自己安排的,结果你还要来找我兴师问罪?”
“我——”
白知弈顿时语塞,“除了你,还能有谁扯上关系?”
云若檀奇道:“那我怎么会晓得?何况我是个女的,我又不对女人感兴趣。”
“白少爷,合作到此时我对你已经是仁至义尽,不要因为自己识人不清铸下错误,就想把锅甩到我身上——我什么都不知道,我可懒得背。”
云若檀纤细的指尖晃动,“行了,送客吧,与其跟我发脾气,不如多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可能。”
“这个世界有你有秦桃夭,未必就没有别人。”
她说完,步履优雅地上楼去了。
白知弈在偌大的客厅中伫立片刻,终是无可奈何,转身离开。
真的要疯了,如此希望渺茫,在茫茫人海里寻找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女人。
楼上拐角处的隐秘房间中,女人掀起一角帘子,静静地观察着楼下车子的动静。
等到那辆车子远远消失,她才把窗帘放下来,遮挡住唯一一缕灿烂的阳光。
滴滴滴的机械音不断回荡,绿绿的线条交织成基础的生理体征,一个医生模样的妇女正坐在床边检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