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屿寒的眸光闪动,没有勉强她说真话,将她带进浴室清洗。
清洗完之后,宋屿寒把秦桃夭好好地安置在被窝中,累极的秦桃夭叽叽咕咕两声,就彻底沉睡过去。
宋屿寒凝视她的脸庞片刻,起身折进浴室,任由热水从颈后浇洒下去,紧张的肌肉得以放松。
男人单手撑墙,在雾气蒸腾的空间中,思考着问题。
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能让秦桃夭为之妥协?
甚至还是不能吐露分毫的。
思来想去,不仅找不到答案,甚至变得不安起来。
宋屿寒关掉水喉,顺手披上一件浴袍走出去。
秦桃夭还在安安静静地睡着,只不过换了个姿势,被子稍稍滑下去,露出肩背雪白的皮肤,隐约有几点暧昧的红印子。
宋屿寒凑上去,拉起被子,秦桃夭被这阵动静唤醒,睁开迷糊的大眼睛望他一下,“你洗好了啊……快来睡觉吧……”
宋屿寒拨拨她额前的碎发,低声说:“你好好睡吧,我再去处理一点工作。”
随后他拿起手机,联系了一个人,等待着对面的回应。
稍久之后,宋屿寒换上衣服,走出房间。
楼上的电梯口已经有人在等候。
tracy跟宋屿寒客客气气地打招呼,“宋总,你好。”
“你好。”宋屿寒也懒得和她寒暄,“走吧,不要浪费时间。”
tracy点头,似乎有点诚惶诚恐。
她将宋屿寒带到齐悦的房间门口,低声叮嘱,“还请宋总快一些,最好不要超过半个小时。”
宋屿寒推开虚掩的门,迈步而入。
长桌上,台灯散发着柔和的光,齐悦正坐在前面,用一只笔在摊开的文本上面勾勾画画。
“宋总。”
齐悦合上笔盖,转眸淡淡地凝视他,“今天怎么会有空来找我谈谈?”
“我倒是不想来找你。”
宋屿寒攒动手上的婚戒,是一种无声的主权宣示,“你一定要和秦桃夭搭档,那我就不得不过问——你和云若檀,又想干什么?”
齐悦面向他,“秦桃夭没有告诉你吗?”
“她告诉我的,有她自己的考量,我只能来问问你。”
“那么。宋总觉得,我就没有考量,没有一丁点私心吗?”
齐悦的口吻可以说是相当的不客气。
“当然,告不告诉我,选择权也在你。”
宋屿寒环抱住双手,冷淡不已,“我不关心你是自愿还是非自愿,如果牵涉到她,我都不会放过你。”
齐悦陡然沉默一下,然后尖锐地反问,“宋总难道没有发觉,最先将她牵涉其中,正是你自己吗?”
“宋总,若非你没有探究和利用的私心,她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,我说得对吗?”
“我所付出的确实是我心甘情愿,但是难道你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?”
是沉淀许久的积怨。
宋屿寒对于这般质问,脸上还是如平静的湖面,不曾泛起一丁点波动的涟漪,“我承认我有探究和利用之心,但我们都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,不会知道现在在发生什么。”
“不过,即便是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——”
宋屿寒轻轻一笑,“我依然会那么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