监狱向烽的身体状况反复,宋屿寒和秦桃夭索性搬到向家小住。
露台上,穿着米色羊绒大衣的女子正在出神地赏雪。
“桃夭。”
向芙温和的声音从背后响起,她倚在门边微笑,“你不冷吗?下去吧,快吃饭了。”
秦桃夭有点不好意思地扶住她的胳膊,“你都有身子了,别上上下下的跑动受累。”
“不要紧,才一个月呢。”
向芙还是在笑,眉眼间隐隐有忧愁溢散。
秦桃夭明白她的焦虑。
饶是外柔内刚的向夫人,眼泪都快哭出一大缸了。
“你还是好好休息,年后不就要办婚礼吗?”
秦桃夭挽住她的手臂,柔声细语。
大概也是为冲冲喜吧,向芙已经怀孕了,而且和未婚夫家中商定年后就办婚礼。
未必有效,但为亲人,病急乱投医,大抵什么都想试试的。
“等我办完婚礼,就要搬出去了……”
向芙整个人都十分沮丧。
秦桃夭还打算安慰几句,路过三楼,正好是向烽修养的楼层,忽然听见宛如石破天惊的碎裂声。
仿佛是什么东西被砸坏了。
“你下楼去。”
秦桃夭当机立断,推着向芙离开,“我去看看。”
向芙长叹一口气,抚着肚子慢慢走开。
秦桃夭走到修养的房间门口,轻轻地敲几下门,没有任何回应,她就转动门把手走进去。
宋屿寒最先回头,低低道:“你别过来,小心踩到碎片。”
秦桃夭还是小心翼翼地紧靠到他身边。
——看起来是床头上那盏相当珍贵的古老台灯被掼得七零八落了。
向烽靠在床头喘粗气,向夫人正在给他顺着胸口。
明成栋站在另一边,脸色铁青,一时间也说不出来什么,突然转过脸来盯着携手的两人。
“……你要是把多年的兄弟不当一回事,那确实没什么好谈的了。”
向烽反问:“那你把情谊当回事了吗?觉得我要死了就急吼吼地要个说法?”
“向家这么大的家业,总要有人继承吧?”
明成栋指着宋屿寒,“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肯给准话,不就是想把财产都给姓宋的,又担心底下会人心不平吗?”
“人心不平?你们的本事赶得上他,我倒是不用操心了。”
向烽着实是不想跟他客气。
明成栋的面子更挂不住,宋屿寒是难得一见的天才,事事和他比算什么?
“好,好,你要给他我也没意见。”明成栋的口风一转,“向家私底下还有什么生意,你我心知肚明,你敢信任一个外人,我不敢,其他人也不敢!”
“你要把向家交给宋屿寒,那不如就把向葵嫁给他,让他做了自己人,那我们就无话可说!”
秦桃夭:“……”
没有人在意她这个宋太太的吗?
“至于这个小明星,随便打发就是,或者你愿意没名没份的跟着宋屿寒,向家肯定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”
谢谢,她不愿意。
“总不能让向葵没名没份,以后生的孩子怎么办。”
秦桃夭憋不住笑了,“没有任何人同意,你倒是想得长远。”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