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明白的时候，也觉得不可思议。”

宋屿寒一哂，“不过不重要了，我妈反正不会活过来，他倒是快活肆意这么多年。”

秦桃夭抿抿嘴唇，轻轻地搭上他的手背，“下次你去祭拜妈妈的时候，不如也带上我吧。”

“不过你以为，我为什么独立出来之后，还跟着宋正河姓？”

宋屿寒轻轻地弹了下她的额头，“说真的，他还是有点心眼的，就是怕我反咬，怕我彻底翻脸不认人，所以留了一手——我也不知道我妈的骨灰到底在哪里。”

这么多年都愣是没有查到。

虽说宋屿寒看得开，但是他也不想母亲遗留在世界上的最后一件东西都被毁掉。

反正，宋正河还有多少年好活？

大不了就是等到他死的那一天，宋屿寒肯定是等得起的。

“所以我给我妈单独立了碑，你要想见她的话，我们现在就可以去。”

宋屿寒吩咐司机去墓园。

说起来，两人结婚之后，还没有去见过司瑰。

当时只是想着利益交换，宋屿寒觉得没有必要，也没有预料到事态会朝这个方向发展。

“诶？可是什么都没准备。”

秦桃夭的表情顿时有点蒙，最后她坚持在路边的小店里，挑出一束成色还不错的白色朵。

行至墓园时，风都随之萧索几分。

放眼望过去，全都是灰蒙蒙的色调，像是所有人的痛苦凝结的实体化。

沉默的，内敛的，被泪水反复浸泡。

宋屿寒带着她一步步地走过熟悉的路。

原来走了这么多年的路，有人陪伴之后，又有不一样的感受了。

到司瑰的目前，一眼看见墓碑上贴着的她的照片，这还是向太太提供的，再然后除了司瑰的名字和生忌日，别的什么都没有。

大约，也是不想再束缚她。

秦桃夭默默地把放下，原本是想说几句什么的，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，只是在心中无声地祈祷。

秦桃夭以为见惯生离死别的自己早就麻木了。

然后胸腔里跳动的，不止心跳，还有窒息的痛感，甚至让她想没有理智的大哭一场。

她忽然想起，之前在网络上看见的一句话。

【当你为一个人的方方面面都心疼时，你说不定就是爱上他了。】

她大概是真的爱上宋屿寒了吧。

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认知到这个现实。

秦桃夭忍不住觉得，上天既然要给第二次机会，为什么不能让她来得更早呢。

让她更早遇到宋屿寒就好了。

“好了吗？现在回家？”

宋屿寒打破了这份沉默。

秦桃夭嗯一声，与他肩并肩走着，忽然牵住他的指尖。

宋屿寒的动作微微顿住，随后自然地回握住她的手，穿插指缝，变成亲密无间的样子。

自从那天之后，纵使两人还没说破，关系却进展得更为密切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