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桃夭还念了很多很多名字,翻个身,总算慢慢平静下来。
宋屿寒伸手掖紧翘起的被角,又想到蓝羽调查来的结果。
也许这世间存在毫无关系且一模一样的人,但要让一个人的存在不被怀疑地完全覆盖,真的能做到吗?
或者——
去掉所有可能的可能,剩下的那个最不可能,就是正确答案了。
还浑然不知的秦桃夭做了个很长的美梦,梦里的她仍旧是那个大将军,什么都没有发生,身边有慈祥的双亲、友爱的兄弟。
陡然睁眼,看清四下陌生的布置,秦桃夭的内心布满惆怅。
宋屿寒不在病房,门板外,传来两个人说话的声音。
“她的私生活,我并不在乎,但前提是不能影响剧组的进度。”
在他人面前,公事公办的宋屿寒用可怕形容一点不过分。
容夏的经纪人急得满脸是汗,“不会影响!肯定不会影响的!宋总你要相信我们!容夏保证是敬业的!”
“嘴上的保证没有意义,我只看实际行动,量力而行。”
宋屿寒不想多费口舌,拧动病房门的把手,跟坐在床边的秦桃夭来了个眼对眼。
“再量个体温。”
男人把柜台上的温度计递过去,秦桃夭夹到胳肢窝,然后问:“刚刚那个是容夏的经纪人?容夏怎么样了?”
虽然容夏人不怎么样,但是好歹是一条人命。
“呛水是小问题。”宋屿寒道,“不过她流产了,医院上下都得打招呼。”
流产?!
秦桃夭想了半天,才艰难地说:“容夏,不是没有结婚……吗?”
“而且流产还要坐月子,她能赶来拍戏?”
月子里不好好保养容易落病,现在的天气又这么冷,恕她理解无能,这对自己也太不负责任了吧!
“我是想把她换下去,但是她的经纪人说,成年男女有需求很正常,流产也并不在合同规定的风险之内。”
秦桃夭:“……”
说她迂腐也好古板也好,反正是接受不了这种,完全没把身体当回事的行为。
不过别人做的决定,其他也干涉不了。
回归剧组后,众人心照不宣地都不提那天的意外。
要是不小心爆出容夏流产的新闻,对剧组只会有负面影响。
容夏整个人亦沉静许多,不过秦桃夭觉得是难受得没劲折腾了,往往一场戏下来,明眼人都能发现容夏的满身虚汗。
但她对秦桃夭的怨怼,却是与日俱增,连蒲嘉嘉都感受到了,并且十分莫名其妙,“桃夭姐,你什么时候惹上的她?”
秦桃夭摊摊手掌,无辜不已,“你问我,我问谁。”
自己的的确确什么都没做,也没当那种恶声恶气的阔太太打压人啊。
“桃夭姐你得提防着点,小心被她坑了,有句俗话难听但贴切——咬人的狗不叫。”
然后蒲嘉嘉又挤眉弄眼地开玩笑,“我可能也想多了,毕竟有宋影帝在嘛,谁敢真找桃夭姐的不痛快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