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夫人斟酌着没有说实话,倒是把杨孟璋摘得干干净净。崔淑妃抹了抹额头,“是一时糊涂,还是有意为之啊?听说,秦瑞芝长的与高芷英极为相像,似一个模子。”
崔夫人心里一颤,支支吾吾,“是有些相像。”
崔淑妃又问:“荣国公见过了吗?”
崔夫人一愣,嘴唇都在打颤,“没……还没见过。”
“既然没见过,那就别让他见了吧,省的途生念想。你也别来我这里告状了,自己想法子处置了吧。”
崔夫人根本没想到崔淑妃会是这个态度,腾地站了起来,刚想气势汹汹的指责,又顾着皇室威严,不敢造次,凄凄苦苦道:
“姐姐,我的好姐姐,那小畜生手里握着轻梭剑,是陛下亲赐的,贸然不敢动她。如若不然,我也不能进宫,惊动娘娘您啊。”
“你也知道那是轻梭剑,是陛下亲赐啊。当年中宫之乱,守护陛下的良将忠臣,苏意凌如今官拜丞相,古秉义纵容妾室将原配妻子剖腹取子,陛下偏心只罚了俸禄。高芷英拼了命,折损一对双剑,护的陛下性命无忧,陛下未封赏未授爵,只重造了一对双剑,许她人在剑在,剑在人在。你要我如何动她?”
“可是当年,我们明明也动了她……”
崔夫人想提当年的事情,想开了个头,就被崔淑妃喝止,猛然站起,一巴掌打落她手中的茶杯,瓷杯碎片洒落一地。
“住口,休要提当年的事情。当年要不是老国公爷贪慕权势,抓着兵符不撒手,触怒陛下的底线,那死的就是我们。陛下对当年的事情一直耿耿于怀,所以这些年才一直补偿高家,让他们步步高升。如今高家既不邀功,也不揽权,你想故技重施,就是自寻死路。”
崔淑妃常居深宫,早就摸透皇帝的性格。
当年对付高芷英,并不只是为了妹妹谋个好亲事,更重要是在皇帝想要收拢兵符而不得的情况下,给岌岌可危的高家一个重挫。
甚至可以说,当然对高芷英的陷害,是有皇帝的默许。
只是时隔多年,皇帝年纪年岁增长,总爱回顾往昔,对高芷英的愧疚也更甚从前。
这个节骨眼上,针对高芷英女儿的报复,无异于是给了高家卖惨的借口,捕获皇帝的愧疚,到时候重查当年的事情,倒霉的就是他们姐妹,甚至有可能牵连整个崔氏。
崔氏又跪在地上,整个人软趴趴,“难道就任由那个小畜生,欺压到荣国公府头上吗?妹妹真的是咽不下这口气,她此举不仅是碾着荣国公府的面子,就连娘娘您,也不放在眼里啊。”
“妹妹,你可真是朽木不可雕。明着不能动,可没说暗地里不能动。听说她是护着郑频回京的,路上遇了几波刺客,襄王党羽众多,难免有几个漏网之鱼。他们想报复秦瑞芝,与你们荣国公府有何干系。”
崔淑妃温声细语,已然替崔夫人想好了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