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避人耳目,特意出的商票,是京都刚刚设立的广利通商号的票,薄薄的一张纸,去商号就能兑出同等的银子出来。
郑频把银票递给秦瑞芝,不顾满脸的汗渍,就把银票塞到秦瑞芝手里,“给,秦姑娘,君子一言驷马难追,应你的承诺,哪有反悔的道理。”
秦瑞芝将银票翻了又翻,诧异道:“广利通的商票?广利通在京都成立了?”
郑频点点头,“昂,前两日刚开门迎客,请了好多达官贵人。王亲贵族也去了不少,一天兑了几十万两银子,我母亲瞧着稀奇,就让嬷嬷去兑了一万两的票子,这不,刚好派上用场。”
居然就这么成了?
裴兴恒靠着给苏丞相的姻亲当走狗,居然真把苏丞相的这条路子走通了?
这……真是不可思议。
秦瑞芝嘴角微微扯了一下,不着痕迹的把商票收了,随后辞别郑频,便匆匆赶往广利通商号。
商票还债多没气势,怎么也得把银票兑成碎银子,敲锣打鼓送去荣国公府。
广利通商号在东城区,玉桂坊,因着开业声势做的很足,差不多全京都的人都知道,随便问了个人,便知道广利通的位置。
秦瑞芝很快就找到广利通商号,突然改变主意,把五千两的银票,全兑了一贯一贯的铜钱,足足装了两大箱子,又雇了人送到荣国公府门口。
荣国公府显赫非凡,光是府门的牌匾,就足抵寻常人家的一栋宅院,更别提内景布置,更似园林,与苏丞相府还要大上一些。
秦瑞芝无意赏景,命人将装着铜钱的箱子搬到地上,给了他们赏钱让他们速速离去,见他们走远,才拿出刚买的铜锣,便在荣国公府门口哐哐哐猛敲了起来。
五六声之后,荣国公府门打开,从里面鱼贯涌出几人,凶神恶煞,厉呵道:“什么人,敢在荣国公府门口喧哗?”
秦瑞芝当着这几人的面又猛敲了两下,随后才笑着应道:“秦瑞芝替兄长秦清越,前来清偿杨家二公子的赌债,请杨家二公子出来收债。”
说完又开始哐哐哐敲了起来。
荣国公府府卫又说了些话,完全淹没在刺耳的锣鼓声里。
府卫无奈,只能回复禀告。
不消一会功夫,杨孟璋便走了出来,见到秦瑞芝这动静,气的嘴歪脖子粗,一把子扯过铜锣,摔在地上,叱骂道“你是不是有病?有病回家治病,别在荣国公府门口撒野。”
秦瑞芝憋着小嘴,弯腰把铜锣捡了起来,拿在手里,却也没在敲,仰着头,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,“我来替我哥还赌债,荣国公府衙门高深,我不使劲弄点动静,怕是惊不动府里的贵人。”
她长的极好,委屈起来真有几分我见垂怜的凄凄可怜的样子。
但凡,她身后没有背着那对双剑,杨孟璋真就信了。
他翻了个白眼,绕过秦瑞芝,掀开她身后的箱子,见里面躺满了铜钱,顿时有股不祥的预感,眉头一皱:“你到底是来还赌债的,还是成心要来杨家捣乱的?”
秦瑞芝转身,微微躬身,对上杨孟璋的眸子,“当然是来还债的,你看着满箱子的铜钱,可是我辛辛苦苦攒了很久的私房钱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