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,苦于囊中羞涩,她从蒲州带出来的广利通商票,出了蒲州地界都不太好用。
然后秦清越献宝似的拿出一个银袋,颠了颠,足有百十两,“从裴家护卫那里赢来的,买辆小的马车足够了。咱们坐一个车,别理那只包子狗。”
郑频坐在车里,听着那一句两句的狗,气的银牙咬碎,正要发怒,人家兄妹俩下车,去车行买车去了。
两人买了马车,又付了十两银子,请了裴家护卫赶车。
两辆马车并排而行,秦瑞芝坐在车里,闭目养神。
秦清越掀开车帘,用力拍打车厢,还吹着口哨。
郑频甩了车帘,严丝合缝盖好,坐回车里,闷闷不发一言。
裴家护卫全部上马。
一行人出发。
出了城门,与桑玉成带的人马汇合。
以桑玉成为首,带了百人的折冲府兵,将秦瑞芝和裴家护卫等一行人裹挟其中,浩浩荡荡向京城出发。
一路上相安无事,遇官驿就歇,遇客栈就宿。
走了整整十日的路程,才终于入了京都。
威武的城门,像两座巨神守卫着这座国都。
秦瑞芝掀开帘子,冷眼视之,早晚要叫这座皇城的主人换人。
队伍缓缓进了城,人群避让,一路直奔皇宫。
皇宫城外的那条道叫玄武大道。
刚驶入玄武大道,秦瑞芝再也坐不住,双眸通红,手紧紧攥住衣角。
很多年前,她就是在这条玄武大道上,一步一叩首,磕的满脸是血,一步一道血印,一路磕进了宫城,声泪俱下,控诉她父亲的妾室将她母亲剖腹取子,而她举剑要斩杀妾室,却被她父亲阻拦,关了柴房。
坐在皇帝宝座上的那个男人口口声声说会给她一个公道,而所谓的公道,就是罚了古秉义半年的俸禄,然后差掌事太监将她送回将军府。
子告父,是大罪,古秉义要开宗族祠堂,将她杖毙,是她的养兄初燕宁拼了命将她送出将军府。
可怜她的哥哥,那年也才十岁,就被杖毙于将军府恶奴的乱棍之下。
后来,她逃到襄州,跪求她的舅舅入京告状,她的舅舅甚至人还入京都,就死在城外的阴沟里。
此仇此恨,怎能不报。
那时候,还叫古初阳,后来她的外祖父收留了她,将她改做母姓,唤作盛明砚。
如今,她是秦瑞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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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