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瑞芝回屋取了存钱匣子,从里面取出五百两银子,回到庑廊递给秦清越,
“你去办吧,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场面。小年还在我房间,等他们领了银子,签了字契,就让他们把小年领回去吧,好好安葬,希望来生投个好胎,做个锦衣玉食的小姐。”
秦清越点点头,收了沉甸甸的银子,却没有马上离开,而是看似无意地扫过院子,沉沉叹口气:
“哎,舅舅清廉,谁曾想小年是府里唯一的婢女。如今她走了,府里竟连各扫洒的俾子都没有。你瞧瞧这院子,这庑廊上面满地的泥脚印子,都没个人洒洒水,清扫干净。还有那几株矮木,也该修剪修剪了,那树枝都长劈叉了。”
这一通抱怨之后,秦清越就提着银子走了。
只留下秦瑞芝,看着庑廊那一串的泥泞,撇撇嘴,是不太美观。
可如今府里无人可用啊,连扫院子的人都没有了,谁还管长劈叉的树……
等等,那矮木下面……
秦瑞芝的眸子眯了一下,释放出一丝危险的信号,转头看向偏厅,随后便迈步走了进去,看着躺在木板上的郑频。
郑频还是一副没有苏醒的迹象。
秦瑞芝走到他身边,摸上他的手臂,然后手一路向上,移到他心口的位置,那里是伤口包扎的地方,露出的纱布上面还有丝丝血迹。
手中力道加大,正要按下去,秦瑞芝突然改变了主意,给他盖了盖被子,然后便去杂物间取了桶,装了半桶水,开始清扫庑廊上的脏脚印。
秦清越给完银子,让小年父母签了字契,便回到庑廊,看到妹妹蹲在地上擦地板,便气不打一处来,急匆匆跑到偏厅里,一脚传了木板搭成的简易床,床板崩塌,郑频也从板上滚到地上,闷哼出声:“哎呦……”
“哎呦……郑公子,您醒了啊?”秦清越探过身子,看着睁开眼睛的郑频,“醒了就行,醒了去帮我妹妹擦擦地板,她一个姑娘金枝玉叶,娇生惯养,从没干过粗活。你去帮着干点吧,可不能待在我舅舅家白吃白喝。”
郑频睁眼,闯进视线的竟然是秦清越,差点以为眼了,待到秦清越那颐指气使的命令传到耳朵里,他才确定,眼前之人真的是秦清越。
他捂着胸口,撑着坐了起来,胸前的纱布又渗出一些血迹,身体还是很虚弱,“秦清越,居然真的是你?我还以为我做了噩梦,竟然与你这赌鬼同处一室。”
秦清越在郑频对面坐下,指了指他胸前染红的纱布,用手指戳了戳。
郑频身体虚弱,根本躲不开,疼的满头大汗,看向秦清越的眼神也透出几分狠戾。
秦清越看着指尖的红色,“郑频,你受伤了?我还以为你装的呢。你堂堂郑相之子,竟然伤成这样,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郑家倾覆,遭到你老爹的政敌报复了呢?”
“闭嘴,满口胡言。”郑频护着胸口,往后挪了几步,拉开与秦清越的距离,眸子里带着警惕,试探道:“你怎么会出现在蒲州?”
“呵?多稀罕,我舅舅家,我想来就来,还用跟你汇报。”
秦清越瞥了一眼郑频,“不过看你可怜,我告诉你也无妨,我跟杨家那小,畜,生赌钱,他出千害我输了五千两银子,我没银子还,跑来舅舅家躲躲清闲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