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两的票子,共计五十张,厚厚的一沓。
秦瑞芝点了票额,不差,便收在怀里,却没有要走的意思,隔着门对裴兴恒喊道:“裴公子,五千两的银票收了,咱们俩之间的账就一笔勾销了。”
“……”裴兴恒没有应话,想着终于把这瘟神给送走了。
可秦瑞芝却没走,就在裴兴恒的院子里蹲着。
看着大夫来,看着大夫给裴兴恒腹部固定包扎,又看着大夫走,看着房间里的人进进出出,她就是不走。
裴广山看不下去了,这姿态好像是讹上他们家大少爷了,心中不屑,忙去请示裴兴恒。
“少爷,已经按您的吩咐,把银子给秦姑娘了。可是她一直没走,就在外面蹲着,也不知道什么意思?”
“什么?”裴兴恒震惊的差点坐起来,扯的伤口生疼,又赶忙躺下,“为什么不走,她什么意思?她想干什么?不是已经一笔勾销了吗?怎么还阴魂不散。”
“就是不知道啊。”裴广山很为难,斟酌片刻,还是把心中的疑虑说了,“少爷,我总觉得事情不对劲。并不是我办事不力,置少爷于不顾,实在是……我昨晚是让人敲晕了,才没能护着少爷回府。她就那么巧,碰上少爷的马车撞墙,又送您回府?少爷,您说,她是不是看上您,看上裴府的家世,故意演了出英雄救美的戏码,想讹上少爷您啊?”
呸……她要是有这样的想法倒好了。
“你去把她请进来。”
裴兴恒欲哭无泪,但也拿不准秦瑞芝到底什么意思,只好当面问问。
秦瑞芝被请进屋,在裴兴恒对面坐着,又摆出那副天真无邪的笑容,对着裴兴恒笑,笑的他毛骨悚然,别过脑袋去。
“大小姐,你说的,我们之间的账一笔勾销。我骗你有错在先,你伤我在后,我还你五千两银子,大家各退一步,既往之事再不追究,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”
裴兴恒还在纠结五千两的事情,而秦瑞芝想的确实另外的事情。
“裴少爷,你应该知道,普通百姓很少用松油,所以杂货铺里所卖不多,为了买到足够多的松油,可是跑遍了整个蒲州的大街小巷呢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裴兴恒如遭雷击,裴家商街被烧,空气里都弥漫着松油的味道。
“宴夫人在漩涡岭设局伏杀我,你替宴夫人伪造借契诓骗我银子,那我烧你裴家一条街的商铺,这不算过分吧?”
这不算过分吧?
过分的让人想杀人。
裴兴恒怒吼:“秦瑞芝,我杀了你。”
接着就不顾肋骨的断裂之痛,直接从床上起来,向秦瑞芝扑了过去。
秦瑞芝轻轻一闪,避开裴兴恒,然后脚微微向前,一绊,裴兴恒就扑倒在地,刚刚包扎固定的绷带裂开了。
紧接着,裴广山也扑了过来,手里提着小杌子。
秦瑞芝眸子一冷,飞起一脚,就把人踢飞,摔的四仰八叉,小杌子飞起,不偏不倚砸到他脑袋上,眼冒金星,人也晕了过去。
“秦瑞芝,此仇不共戴天,我定要杀了你。”
裴兴恒趴在地上,无能狂怒。
秦瑞芝蹲在裴兴恒面前,“你杀不了我,最多报官府。可是我在这里一直没走,就是等着官府来抓我啊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