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初楠在离开了陆长城后,轻装上阵。主要是她突然记起来这位伯伯其实不是沈家嫡支,对于她父亲嗤之以鼻,也是个长辈一样需要权威的老古董。
少时离家,一回来看见她父亲这样的培养方式,一直不以为然,直呼穷奢极欲。
沈初楠小时候戴的凫靥裘是用野鸭子头上的绒毛制成的,可一只鸭子能有多少绒毛。织一件斗篷,需要的鸭子毛数不胜数,浮尸万里,更何况还是野鸭子头上的绒毛。沈父就这样养着,丝毫不想让他的女儿感觉到委屈。
那糊窗户的布,居然都是软烟罗。
沈府的茶不仅要捧个海棠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的小茶盘,还要一个成窑五彩小盖钟,端的是富贵堂皇。
沈父自己的吃穿住行还能让人看得下去,毕竟是文人出身,不喜金银等俗物。
可沈初楠,那就真是让人无法直视。
这位伯伯本就是革命出身,十分看不惯这等做派。
偏偏沈初楠小时候身体弱,说她几句就得半死半活,端的是弱柳拂衣的做派。这位伯伯在让她跑了几个圈,她就一头栽倒再地。
气的这位伯伯再也没有来过沈府。
直言沈家有这样的后人在,是他的耻辱,更是沈家的耻辱。
非吾徒也。
也真亏她父亲还能给她修饰了一番。
从沈初楠毕业开始,在记忆中就再也没出现过这位伯伯,也足以可以证明她的父亲是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,才会让这位以她为耻的伯伯愿意在她落难时庇护她。
沈初楠其实也很无辜,他来那时她根本没有记忆了,要早知道如此,她那会怎么也要坚持住的。
现在她当然就没那么纤弱了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