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咚咚——咚咚咚——
驾驶室的门被急促地叩响,铃貘先一步去开门,出现在她眼前的,却并非任意一个部落的使者,而是遮住面孔的仆役——
他的手上捧着一个湿漉漉的新生婴儿,她正睁着几乎占了半张脸眼睛,平静地看着铃貘。
铃貘轻轻地抬起她的右手腕——那里果真有一圈手链似的胎记。
塔尔卡和歧彤都站了起来:“是谁的孩子?!”
铃貘接过仆役手中的婴儿,转过身来——
“是交墟的孩子。”
塔尔卡的表情裂了,歧彤的表情也十分古怪……他们知道祭司把那些年轻的交墟人给收留在学院里,但怎么还有个孕妇?
说实话,郁笛也没想到,这群人还给她藏着这么大一个惊喜。可若是让她在三个部落中挑选,将来再像被出南寄予厚望那样妄图操控自己,郁笛觉得还不如选择这些仆役。反正她之前定了规矩,仆役们的孩子不再是奴隶,不存在违背规矩的说法。
塔尔卡心道神明还真是眷顾交墟人啊,怎么还来一次?
他有心想试探一下这婴儿是真是假,会不会是铃貘勾结交墟人,想要把祭司之位牢牢握在他们晦摩人手里,结果那婴儿看着他就开口说话了:“塔尔卡首领,好久不见。”
“……好久不见。”塔尔卡瘪着嘴,清了清嗓子,“那祭司就交给你照顾了。”
反正以前也是铃貘照顾的不是吗?
铃貘对当下的情形还有些难以置信,本能地点了点头,送走了两位表情古怪的首领。
她还没有意识到,让一个婴儿当祭司,会是件多么滑稽的事情。
郁笛还有点不太适应完整的身体——她总觉得右手有些沉重。铃貘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桌子上,蹲下身子跟郁笛保持齐平。
“呃……祭司?您还好吗?”
郁笛挥了挥小胳膊:“我很好。这段时间,麻烦你代替我传达一下事情了。还有,叫妺千过来,让她帮我画图。”
“是,祭司。”铃貘低下头,转身准备出去。
“还有……”郁笛叫住她,“想笑就笑吧。反正现在就我们俩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铃貘没敢回头,抖着肩膀离开了驾驶室。
周围的摆设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大了许多,郁笛躺在桌子上,回到意识海中找到虚夷。
“哎,我成功了。你敢不敢试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