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笛心里松了口气,站起身:“那么,我就不打扰了。”她指了指自己的胳膊,“这儿的伤,我还需要处理。”tang
“慢走。”塔尔卡起身目送出南带她离开,让自己的心腹手下跟他们一起去晦摩考察。
他的视线在桌上暗红的名字上停留片刻,情不自禁地伸手触摸了一下,而后又像被烫到了一样缩回了手,将断断续续的痕迹擦除干净。
“你真的是妘晁的孩子吗?”他默默地想着。初见时别人都觉得像,可他却不这样认为。郁笛和妘晁根本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,不过是因为她们都是晦摩人,所以那些没见识的家伙才会觉得像。出南上赶着认回这个怪异的孩子,只是为了和交墟作对而已。
可今天郁笛的表现,让他对自己一贯的想法产生了怀疑。她有这样高的天赋,难不成,还真是妘晁的孩子?
那……
塔尔卡不愿意再往下想。
说不定事情的真相和鄂丰说的一样,郁笛就是接受了神明的祝福,才会表现得如此智慧。这样的认知让他稍微好受了一些。
明天的仪式上讨伐交墟,他要穿一套适当的衣服才行。塔尔卡回到了房间慢慢打理自己,同时,也是在给自己留下思考的时间。
还没回到部落,郁笛便撑不住了。胳膊太难受了,她只能躲进意识海之中。出南当她昏倒了,又连忙寻来了医师,发现她只是“睡着”而已,心头不由得难过。他虽然没残疾,但晦摩部落里,有肢体缺陷的人还是很多的。他们的痛苦出南都看在眼里,时常要去看看这些人生活得怎么样。而郁笛只有八岁,就因为卷入部落冲突中遭此大祸,实在是令他愤懑。
不管她这具身体内的灵魂打哪儿来,出南都认她是妘晁的女儿。不论发生什么,他都一定会保护她,支持她。
郁笛颇为不愿地从意识海中脱离出来时,仪式的时间已经到了。妺千帮她穿好了衣服,将右边的袖子给裁掉,露出裹着厚厚敷料的断臂。
对于这一点,她和出南的想法一样,适当的卖惨是很有必要的。他们对一个八岁的孩子犯下如此罪行,简直令人发指。涂通山人不可能搬容衣的尸体出来说事,那么只有让郁笛把真相揭露给所有人看。
为防交墟人狗急跳墙怒而伤人,出南特意将最健壮的族人都带上了,预备可能的冲突。郁笛将实验室所有的箭头都装作一包,带在身上,这样效果强大的药剂,此时不用更待何时?
小小的妺千也有属于她的任务。
收尾仪式上用的酒水,就摆在广场上。大罐子足有人高,每三年开一次,再重新加蓝米进去酿造。妺千的任务便是在添米的口子里,加点其他料进去。
这任务看似危险,实则不难,因为酒罐一年到头都摆在那里,无人看守,孩子们也经常在附近趴着玩,没人会注意她。
不过出南还是安排了铃貘在一边看着,免得出什么意外。
铃貘对于不寻常的事总有种特别的嗅觉,出南的种种行为说明,今天这场仪式,他一定会做些“刺激”的事。他并没有明确告知铃貘,是以她只能眼巴巴地等着,抓心挠肝的。
收尾仪式正式开始,交墟人一反常态地早早在广场等候着。过了一会儿,塔尔卡才带着族人上千致意,而后是被出南抱着的郁笛。
涂通山的人并没有出现。
末炅的脸色很难看,他并没有如常唱诵祭词,而是领上来十几个身形不一的普通人。
“出南首领,解释一下吧。”他直视着晦摩人。
出南微微蹙眉。
这家伙,要干什么?
今日一更,么么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