塔尔卡目光微动,近乎贪婪地看着郁笛的指尖在桌面上滑动的轨迹。
郁笛所写,恰好是塔尔卡仅识得的几个字。她将指尖的鲜血在衣摆上擦净,重新紧了紧绷带。
“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意思。”她稍稍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。
“你跟谁学的?”塔尔卡终于不再把她当做该死的人了。
郁笛指了指上空。
“你这就没诚意了。”塔尔卡垂眸看着桌上的血字,显然一副不大愿意相信的样子。
郁笛歪了头:“不管你怎么说,交墟人知道的,我都知道。交墟人不知道的,我也知道。今天这样的好机会以后可不一定再有了。”
塔尔卡知道她的意思。
现在是交墟人发疯犯错,他们只是“跟随”晦摩人一起朝他们要个说法而已。如果到时候晦摩人输了,他们低个头,和交墟还是好盟友。相反,若现在他们袖手旁观,等着晦摩人冲锋陷阵,他们赢了,提尼人就等着吃冷饭残羹吧。
但塔尔卡显然不满足于这么一点“证据”,他靠在椅子上,双手交叠:“就凭这几句话,你想让我放弃和交墟的同盟,对他们落井下石?小朋友,你未免太异想天开了。”
“和聪明的人交流,几句话足以。如果首领你想要看到更多的东西,不妨来我们部落做客。出南首领会好好招待您的。”
“我不认为你们那儿有什么好看的。”塔尔卡拒绝道。
“那就让您儿子来。我相信他会非常愿意。”
郁笛话音方落,鄂丰便不顾侍卫阻拦,闯了进来。
“父亲,我亲眼见到了神,神化作神子的模样,提醒我将有地灾降临!您万不可再与触犯神明的交墟人来往了!”
“鄂丰,你到这儿来干什么?!回去!”塔尔卡头都大了,这个糟心的儿子,丢脸就罢了,他正打算多套些信息,就跑来添乱!
“神子!”鄂丰无视塔尔卡的怒火,扑通一声在郁笛面前跪下,“神子,请您原谅父亲的不敬,我们……”
“够了!住口!”塔尔卡腾地一下站起来,喊人把他给拖出去了。
“父亲!相信神子的话!”
郁笛挑眉看着塔尔卡。
塔尔卡坐回椅子上,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“行了,我会让人跟你们走一趟。交墟人这些年来做下的事情,的确太过分了。若你能取代他们的位置,让我们都更好过些,也未尝不可。”
“那么明天的仪式,希望您能在适时的时候,给交墟人施加一些压力。”郁笛说,“不必多,表明您的态度即可。”
“这么简单?”
“是啊。”郁笛笑了笑,“所以您会帮我吗?”
塔尔卡沉默片刻,点了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