针对滁苏的调查,很快就有了结果。滁苏和她的家人,的确曾经跟古神教徒有密切往来。不,应该说,他们就是古神教徒。
不仅是那对双胞胎兄弟,她家其他人也因为怀着对神佑时期的向往,接受过古神教的入教仪式。
只不过他们近几年内并不活跃,也不曾参加古神教的任何活动,再加上搬过家,所以在搜捕古神教徒的时候,把他们给漏掉了。
他们在政府人员上门的时候,痛痛快快地将一切都吐露出来,并用无辜地眼神看着对方——我们可是大大的良民。
鉴于他们的确没有任何违法记录,也不曾有任何扰乱社会道德的公开发言,政府人员只把他们登记在了重点关注乌鲁名单上便离开了,并没有采取任何限制措施。
说到底,他们没有干什么坏事,而是被那群搞恐怖袭击的疯子给连累了。
郁笛得知此事后,陷入了沉思。她的确是打定主意不再与古福有任何瓜葛,但这不代表她要看着古福掉进别人的陷阱里去。第一次袭击之前,古福莫名其妙要带自己搬家,也正是在搬家的路上,自己被褚静绑架。
那段时间他唯一频繁接触的外人就是滁苏,现在古福失忆了,对方突然要结伴侣?
郁笛烦躁地抓乱自己已经及腰的长发——要是有上个世界的信息包就好了,任何奇怪的心思在她面前都将无所遁形。
可惜。
要不然,跟古福谈谈?让他想起自己,把他留在身边总比被古神教骗去好吧。
胡问坚决拒绝了这件事:“我不可能让你离开,也不可能让他进来。除非你这事儿能在通讯器里解决,否则别想了。”
涂蘋也劝她:“说实话,我和都教授都不认为你是乌鲁,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是什么物种。难不成,你真认为古福是你的父亲?”
郁笛忽然想起来,上次她跟古福吵架时,古福还真就说过,不论郁笛是什么,他都把她当作自己的孩子。
就郁笛自己的经历来讲,她其实很难拒绝这样真挚的情感。说她心软也好,说她优柔寡断也罢,对她来说,世界上最难处理的感情,并不是恨,而是爱。
郁笛在脑海里不断告诫自己,无论任何人对自己有多么好,自己都只是一个过客,一个让文明回归正轨的参与者,她不可以跟这些当地的物种产生牵绊。
“.郁笛?郁笛?”涂蘋敲了敲空气箱。
“没事。”郁笛捂着脸,“我该怎么阻止他们?你能把滁苏抓起来吗?”
“呃,当然不能。你还好吧?怎么看起来一副要崩溃的样子?是不是压力太大了?我可以帮你跟胡老师求求情.”
“没有,我只是想保证古福的安全。”
“政府人员已经在密切关注他们了。结伴侣是他们俩的自由,无论从哪种角度来说,你都没有置喙的立场。”
“我只是”
“郁笛,”涂蘋的神色罕见地严肃起来,“专心一点。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”
郁笛沉默片刻,点了点头,继续开始绘制零件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