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方摇摇头。
“……”郁笛把她所有认识的乌鲁名都报了一遍,对方总算点了头,犹疑着离开了。她带回来些许吃的,让郁笛稍安勿躁。
疲惫的身体得到缓解,郁笛很快就陷入了沉睡。梦里的她开着飞船,飞船屁股后头放风筝似的牵了一串儿手拉手的乌鲁,飞向迦禄二星。迦禄星的海平面都因此下降了一半,中心恒星追在郁笛身后愤怒地喷吐着高温离子,却连飞船的尾气都摸不到。乌鲁们捧着被烤的焦香的触手啃得嘎嘎香,古福顶着程蝶的脸,还问郁笛要不要也来一点.
梦境变得越来越荒诞和恐怖,郁笛一个激灵醒了。深海的幽深重新包裹了她,不知不觉中,她又被塞回了一个空气箱。空气箱的地上摆着热鱼泥和淡水,水里还泡着郁笛喜欢的酸味海草。
“都梦?”郁笛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空气箱上装了双向传声器。郁笛的声音很清晰地传到了外界。
“郁笛,我是涂蘋,你还记得我吗?”
涂蘋从侧面向郁笛挥了挥手,仔细观察她的状态。
郁笛转过身,发现身上贴了几个贴片。这应该是监测她身体数据的传感器。
“你们有联系到我父亲古福吗?”郁笛问。
“你放心吧,他没事。”涂蘋看着她,“都梦教授也没事。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
“很累。不过还可以。出什么事了?古福在哪里?”
“你父亲在科学院的招待所待着嗯,前些日子,就在你失踪不久后,科学院莫名其妙遭到了恐怖袭击。发起者是一些身份完全没有问题的平民,甚至有的还在领残疾补贴我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做。都梦教授和胡问老师都受伤了昨天他们才先后醒来。你能说说,那天离开都梦教授家里之后,都发生了什么吗?”
“古福没说什么吗?”
“古福?他与这事儿有关?你失踪后,他到处找你,还跑来求助我们。”
郁笛蹙眉:“我被古神教的人劫走了。”
“古神教?!”涂蘋没想到会从郁笛口中听到这样一件事。古神教在乌鲁社会中相当小众,且每个教众的表现都十分谦卑,以往甚至有人因此怀疑历史上祭司虐待乌鲁事件的真实性。按照他们以往的行事风格,没给郁笛捐赠物资都已经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,为什么还会把她掳走?
涂蘋目瞪口呆的模样有些滑稽,郁笛调侃道:“猜猜他们要我干什么?”
涂蘋皱起眼周的皮肤:“不会是跟飞船有关吧?”
“还真是。”郁笛看着她,道,“他们要我,拆毁飞船。”
涂蘋险些把金属板丢进海里。
“这是你一个人能拆的吗?.等等,我忘问你了,你怎么进去的?”
“等回到科学院,给我找点黄海带和颜料,我把这飞船的设计图和操作指南画给你。”
闻言,涂蘋看郁笛的眼神已经不亚于在看神了。
郁笛捂着额头:“迁移去迦禄二星的计划,我要求参与。还有,得想办法把古神教的那帮疯子都抓起来,否则,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。”
涂蘋犹豫道:“你是说,是古神教的乌鲁发动了恐怖袭击.?可他们都是”
“我知道他们都很可怜。”郁笛的声音冷了下来,“但你心里真的不清楚跃迁计划意味着什么吗?”
涂蘋沉默着点点头。
“我知道,很早以前,迦禄星的监狱就已经处于半荒废状态了,现在说要关人进去,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。可这是为了延续文明,不能让这些不稳定因素破坏跃迁计划。”
“我明白的。”涂蘋闷闷地说。
郁笛搓了搓脸——她觉得自己好像个不顾人民死活的反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