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笛激动得快哭了,一旁的仪器忽然开始闪烁。助产士游过来操作了好一会儿,才用一只触手摸了摸“妈妈”的触手,似乎是在安抚他的情绪。
从0到1很难,从1到2就简单多了。郁笛指着自己喊了两天的“郁笛”,指着自己各个五官喊了四五天,又指着她能看见的周围的一切叫出自己熟悉的名字。她的“妈妈”越来越适应郁笛这种沟通方式,甚至还感到十分诧异和惊奇。
因为正常的幼年乌鲁,是不会发出这么多种声音的。就像人类小孩学说话一样,乌鲁小孩需要在不断的学习之中,才能熟练掌握用振动传递复杂信息的方式。
不同的是,人类说话利用声带摩擦,而乌鲁有一个专门用来发声的腔体,他们通过控制腔体肌的收缩和扩张,来发出类似鲸的声音。
郁笛表现出来的发声天赋,对于乌鲁来说,不亚于听见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咿咿呀呀地唱出一首忐忑。
她的“妈妈”为此自豪又担心。
助产士拿走了贴在玻璃壁上的金属片,郁笛还是没能猜出来那是什么。她的“妈妈”慢慢能理解她的意死,但她无法理解乌鲁的语言,在她听来,对方说什么都是呜呜呜的。
郁笛数着日子,在这温室里枯燥地住了将近五个月。这日,她的“妈妈”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来温室陪她,只跟她打了声招呼,便离开了。不多时,郁笛看见五六个乌鲁拖着一台正方体框架,把她的温室固定起来,带进了另一个照明十分良好的房间。
她看着周围摆放的一大堆像手术工具一样的东西,尾巴骨窜上来一股寒气.他们不会是打算给自己做手术了吧?
这可不行啊!万一发生点什么事故,她岂不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?这回可不一定能再来一次了!
她疯狂拍击着温室的玻璃壁,试图让对方把自己放回去。但医生们哪里会理睬?他们向温室中注射了一定量的麻醉剂,就打算把郁笛拿出来。
“不要!我会淹死的!”
眼瞧着四只巨型触手开始接近温室,郁笛使出吃奶的力气尖叫:“妈——妈——!”
医生们有些不知所措,他们的麻醉剂似乎对这个畸形儿不起作用?如果无法麻醉的话,是不能进行手术的。郁笛的“妈妈”听到了她凄厉的喊叫,最终还是没忍住,快速游了进来。
他跟医生们沟通了一会儿,最终,带着温室一起回了家。
乌鲁对于建筑,有着跟人类不一样的审美。他们喜欢圆,并且觉得球体才是最时髦的造型。迦禄星大部分的建筑都是大圆套小圆,一环接一环,这让不熟悉他们认路方式的郁笛感到十分新奇,而且困惑。
她的“妈妈”是怎么在那么多一模一样的球中找到自己家的?
等她能正常和乌鲁交流后,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