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国早已立皇储,他不受待见,就算回了景国,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。
往好了想,等新皇登基,他厚着脸皮讨个赏赐,去个偏远些的州府之地,当个闲散王爷,安了后生,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。
沈引菂:“无事,我就是随口说说,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,说不定明儿我便看上了另一位俊朗的公子哥,届时你求着要立我为后,我还不应呢!”
封川亦:“.”
他见她咧嘴笑着,眉眼多的是不以为然的随性。
这话若从一个男儿嘴里说出,多的是洒脱大气。
但从女子口中说出,多是违和的浪荡不耻。
可封川亦觉着:“你不会。”
沈引菂一愣:“不会什么?”
“你不见得是喜欢我,也不是认真问我要后位,更不会见异思迁,水性杨.”
她话是如此说,可没有女子会如此乐意败坏自己的名声。
或许,她是想让他也同七皇子那样以为,她是个品德败坏的女子
可她不是。
沈引菂愣怔,后低头一笑,没着急回应什么。
她也以为这样自艾自怜,没有依靠没有本事的封川亦,怎么可能会称皇做帝,那残暴狠绝,扫荡七国的人,又怎么会是眼前这个温顺清冷又可怜的封川亦.
其实,有些事,骨子里便已经埋下了伏笔。
在恒国被囚禁被冷漠打压的这几年,都是在磨他的性子。
景国才是那吃人的窟窿。
等回了景国的那两年里,才是彻底改变他的重要环境吧!
沈引菂把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,杯子递还给封川亦:
“再借宿一晚,明儿天一亮就叫我。”
说完麻利地脱了鞋,被子一掀,往里一躺,再把里头的枕头扒拉进被窝,腿夹着抱怀里,闭眼就要入睡——
封川亦:“.”
他站在床边好大一会,看着沈引菂的视线有些出神,不知心里在思想些什么.-
次日一大早,封川亦没叫她,她翻了个身醒来,也已经是辰时了。
沈引菂走时,还招手大声嘱咐道:“这几日莫要劳累动身,药按时的吃,若是身体有什么不对,让人来太医院传我便是”
她这话自然是喊给院里那些洒扫的奴才听的。
屋门口站着目送的封川亦挽唇,轻轻点头。
青宫。
太子书房。
金远领着沈引菂进来,人影闯入他的视线范围,齐赫辰落笔的手一顿,那一墨稍稍落重了一点而已,可与前篇娟秀规正的字体相比,这一笔,尤为突兀醒目。
这篇已是废了,但他还是继续往下写着,并漫不经心地说道:
“这是在皇宫,不是乡野,耳目乱杂,你是怕他还不够引人注目吗?”
连着两天深夜留宿,她当真能信绥安殿那几个奴才的嘴能严实不说出去?
沈引菂挽唇:“太子殿下这是说哪里话,我只是帮封公子医治调理身体,如果太子殿下觉得错了,明日我便不去了”
齐赫辰:“.”
合着若他不点出来,她明日还打算去?!
他再是难沉住气,连假装都装不下去,抬眸看沈引菂的眼神充满着不悦。
沈引菂知他生气不悦了,但她装看不见,说着要事:
“找心脏配源一事,不好带人去我家中,您寻个僻静点的地处,我让人把器材和设备都搬过去”
沈引菂话还没说完,齐赫辰将话接了过去:
“下早朝后我去找了父皇,以你要备战练习医术为由,问父皇要了定和门那边的就近的一处宫苑,晚些我派几个人供你使唤.”
沈引菂抿唇,拒绝了:“不用,我招呼林延他们几个搭把手就可以了,估摸中午能落成,之后你再请杨太医来帮帮我,下午就可以把人送过来了”
齐赫辰:“.”
两人突然陷入了面面相觑却不说话的诡异寂静。
“你——”
“对了。”沈引菂突然想起什么,打断了齐赫辰的出口。
她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,上前放在桌上:“这个太贵重了,我还是还给太子殿下吧!”
齐赫辰打开,里面躺着的是那只金丝玉镯。
他蹙眉:“你不是很喜欢?”
白染:“.”
当然没有啊!
郁啟曳:“.”
真是拿她一点应对办法都没有。
他偏头深吸了一口气,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:
“还有俩个小时落地,南市没有直飞镁国的飞机,你要么再返程回北市,要么转道去临市.”
郁啟曳明显有意地在指雷肖,这趴还没过,他就一直念着。
再说了,他也是有意想岔开话题。
地面已经支起帐篷了,要在这么撩下去,薄薄的帐篷可是关不住野兽的.
白染虽然对此很不想费这个口水解释什么,但自己选的男人,怎么都得容着。
“你别听雷肖那个骚货瞎扯,他就是个gay,早几年他强迫小男生的时候,真的太过分了实在没眼看,你想想,我这么正义善良的仙女儿,我怎么可能容忍这种悲惨的事件就这么在我眼前上演!!!”
白染说得一脸正气禀然,脸上还有可见对邪恶不耻的生气。
郁啟曳一脸嫌弃:“所以你就上去把他给强了?”
白染皱着眉,嗤了一声:“你这千亿总裁,说话怎么这么不文明呢,什么叫我把他强了,我那是替天行道,那叫什么,以牙还牙!”
郁啟曳:“.”
也不知道谁先口吐芬芳,还说起他不文明?
郁啟曳始终冷板着脸:“用词文不文明不重要,你做的事就不没跟文明搭边过,说得再好听,也改变不了事实。”
“你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认死理,脑子不会转弯呢!”
白染的耐心一次次被刷新,这次也快要碰到瓶颈了:
“我们讲讲道理好不好,如果说我是用手进去了,那你喷我这我认,我那纯属教训,一丢丢的欲望都没有,我要是真有那个心,我早身经百战了!”
郁啟曳一句反问:“那如果我也做了跟你一样的善举呢?”
“我弄死你!”白染直接脱口。
这种事情让我来就行。
郁啟曳:“.”
双标女王,没跑了。
“这事能不能翻篇?你还挂了别人未婚夫的名头,我都没再掰扯了!”
郁啟曳:“.”
翻不翻篇,不是他说了算的事。
不过,白染回到了之前黏腻他的状态。
这丫未免有点太好哄,一顿饭就完了。
他纠结矛盾几天选的礼,倒成了多余——
飞机很快落地,这一行程除了以往跟着的麻萱和桑犹之外,还添了四五个黑衣保镖。
都是保镖中心训练出来的特等,其中还有俩个现役的特种,应对小规模的突发,绝对没有问题。
下机的楼梯上,郁啟曳想起什么,从口袋拿出俩只黑色口罩,将其中一只递给了白染——
他作为北国最有钱的大佬,从来没这么遮掩过。
白染也有点无语,她就算捅出天大的窟窿,七国联合都没这么避及过。
上车时,麻萱下意识地跟在郁啟曳的身后,却被桑犹提醒:
“麻秘书,你坐后面。”
麻萱抬眸,略滞了一下,才恍然过来,微笑杨唇,什么也没说,转身跟那些保镖去坐下一辆。
一上车,白染那提不起劲的丧气懒懒:
“有六双眼睛,分别来自俩个不同的主家。”
驾驶位的桑犹直接僵住。
他们一行的阵仗和气场,路过大厅时自然惹了不少视线,白小姐是怎么把那些眼睛划分出来的?
郁啟曳也有疑问,凝了气息:“你确定?”
他们才刚落地就惹了注意,说明他们的行踪一直都在对方的眼里。
要知道他们的行踪其实并不难,毕竟在明,尤其是郁啟曳商业大佬的身份,像这种工作出差,知道的人不少。